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差一点就要滑到水里了,忙站了起来,拿大巾子擦干身上的水,换了干净的里衣,又在外面套上镶了一层薄薄的银鼠皮家常宽松长袄,顶着一头湿发从浴房出来了。 她看见谢东篱坐在她常坐的太师椅上,翻看着她放在条案上的一本书,不由有些脸红,嗔道:“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怎么又进来了?” 进她的卧房简直如入无人之地…… 盈袖也知道她房里的丫鬟婆子都很怕谢东篱,别说拦着他,说不定主动给他开门都未可知。 谢东篱回过头,看见她刚泡过澡的肌肤几乎莹润得透明,两颊微有淡粉色,还有淡淡的玫瑰清香,长大的银鼠长袄松松套在她身上,不显臃肿,却更显苗条,长袄下是遮都遮不住的曲线,只是头上的湿发太过碍眼。 “过来,我给你擦。”谢东篱抿了抿唇,招了招手,站起来走到妆台的妆凳后面站着。 盈袖嫣然一笑,走过去坐在妆凳上,将手上的大巾子递给谢东篱。 谢东篱将大巾子罩上她的头发,开始给她揉脑袋上的湿发。 他的手劲不大不小,不紧不慢,力度正好,让她很是紧张的脑袋彻底松弛下来。 头发擦干的时候,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又要睡着了。 谢东篱见她这样困顿,微一沉吟,问道:“你昨晚没有睡?” 盈袖没提防地点点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是啊,昨晚一直在照顾表妹。” “你表妹怎么了?她怎么会中了春|药?”谢东篱不肯放过这个话题,放下大巾子,重新拿过来一块更厚的巾子抱住手,开始给盈袖按摩头皮,“你给她找到了解药?” 盈袖舒服得简直要呻|吟出声,她双手托腮,半阖着双眸,喃喃地道:“这事我也难说,但是解药当然找到了,不然表妹的一辈子可就毁了……” “解药是什么?” “很简单啊,就是……”盈袖叽里咕噜顺口说出了药名。 “哦?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春药的解药?”谢东篱又问道,“还有,当初你给我的那个可以治红疹的药方,又是从哪里来的?” 一说到红疹,盈袖立刻清醒过来,但她依然半阖着眼,转了话题,答非所问:“表妹的春|药,应该是皇后娘娘下的手,目的是要让她跟元应佳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元应佳就可以娶表妹了。” 其实如果真的让元应佳得逞,沈遇乐不嫁也得嫁,甚至有可能做侧妃,因为无媒苟合,已经失了体面。 不过看在沈家的势力上,元应佳说不定也会对沈遇乐明媒正娶,不然你让人家的姑娘做妾,连正经亲戚都不是,人家为什么要站在你这边,为你出力? “佳郡王看上你表妹?为何不直接提亲呢?”谢东篱觉得手上开始发痒了,才将巾子放下,顺手拿出小瓷瓶,吃了几粒药,然后坐到盈袖身边,侧头看着她,“能够直中取,为何要曲中求?” 盈袖听了吃吃地笑。 谢东篱真的是读书人,说话文绉绉的。 其实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皇后那一边为何要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当然是直中无法取,所以退而求其次,才要曲中求。”盈袖睁开眼,笑盈盈地斜睨谢东篱一眼,很是得意自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谢东篱对她的小把戏心知肚明,却不去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