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人是从宫里派来的,见盈袖这样跟她们说话,都有些不虞。 一个翻了翻眼皮,道:“元大小姐还是请回吧。属下奉了陛下旨意看守这个屋门,不能……啊——!” 她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盈袖一手掐住了脖子,顿时惨叫起来。 “我让你开门,听见没有!”盈袖沉了声音吩咐道,手上已经不知不觉用了暗劲。 那宫人只觉得像是一双铁钳扼住自己的喉咙,痛得说不出话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盈袖松开手,那宫人便软软地滑倒在地上。 盈袖看向另一个守门人,冷声道:“还不开门?!” 这个守门人被盈袖刚才的举动吓得战战兢兢,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你……你……你小心了!我们可是有品级的!”暗示自己是官身,盈袖只是庶民,以民袭官,可是大罪。 就算盈袖有个当亲王的爹,当郡王的弟弟,可是要真的拉到大理寺堂上去,她也不占理! 盈袖这时心急火燎,恨不得一脚踹开这扇门,但是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她不好显出自己的功夫,只好一个劲儿地催促人开门。 这时张绍天也走了过来,站在盈袖身边,对屋里的人大声道:“沈夫人,我是张绍天!当初在金陵城,你答应过我的事,不会忘了吧?” 屋里的人又静默了半晌,只听见沈咏洁的声音又颤颤巍巍地传了出来:“……是张四爷吗?我自然是不会忘的,等我病好了……” 那人一句话没有说完,张绍天已经转头端然对盈袖低声道:“……要不要我帮你撞开门?” 因为沈咏洁从来没有答应过他什么,他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什么话,里面说话的人是假的! 但是为了沈咏洁和小磊的名声,张绍天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别人知晓,更不能打草惊蛇,若是被幕后的人知道他们已经发现出事了,沈咏洁和小磊的性命恐怕危在旦夕。 盈袖听了张绍天这句话,立刻头晕目眩,忙用手撑在墙边,稳住脚跟,咬牙道:“给我撞!” “退后。”张绍天伸开手,一撂袍子,伸出腿,运气在脚上,一脚狠狠踹了出去。 刚硬的红木屋门嘎达一声响,应声而开。 盈袖身形飞快,在张绍天之前就闪身钻了进去。 张绍天一愣。——咏洁的这个女儿,身手居然这样敏捷…… 他定了定神,对沈咏洁那个守在门口目瞪口呆的婆子低声道:“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那婆子这时也知道肯定出事了,忙觑着眼睛打量张绍天:“您不如跟老身一起等在外头,看看大小姐出来怎么说吧?” 张绍天想起刚才瞥见的盈袖的身手,默然点点头,抱着胳膊转过身,和那婆子一起守在那刚才被他踹开的门口。 那婆子探头进去看了看,就马上将那门又带了起来。 而守门的另一个宫人见势不妙,正想悄悄溜走,却被沈咏洁的婆子一脚绊倒,滚在地上晕了过去。 盈袖已经先闯了进去。 屋里有些黑,有股很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盈袖左手腕的手镯更加灼热。 她转着自己的玉镯,警惕地往四周打量了一眼。 这屋子很阔朗,当中放着一张半人高的紫檀木山水画插屏将屋子一分为二。 一边放着罗汉床,一边放着拔步床。 沈咏洁应该在插屏另一边的拔步床上,而小磊应该在插屏这边的罗汉床上。 盈袖目光一扫之下,只看见一个医女坐在罗汉床边上。 那医女有些慌乱地往罗汉床上掖了掖被子,讪笑道:“元大小姐怎么进来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病,您还是回去吧……” 盈袖站在屋子中间没有动。 她能感觉到,屋子里好像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她身边围绕,一丝丝一缕缕,要把她包裹进去一样。 她虽然看不见是什么东西,但是能闻到那股若隐若现令人作呕的味道,像是腐肉。 盈袖闭了眼,眼前看不见了,她别的感觉立刻敏锐起来。 她手上的光剑终于受不了一样,自己转动起来。 盈袖右手伸出,握住那玉镯,将手一抖。 唰! 一柄银色光剑出现在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