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趁他睡觉拿针扎他?” 盈袖想了想,如果说实话,害怕两位嫂嫂会更担心,毕竟鼠疫这种病,实在是太吓人了,她不能让别人对谢东篱有这种误解,虽然她也很想知道谢东篱手指上针扎一样的伤口是怎么回事,但在跟谢东篱统一口径之前,她一点口风都不能露。 但是不能露口风的后果,就是她被两位嫂嫂语重心长、从头到脚地“教训”了一遍,差一点要她去祠堂立规矩去了! 盈袖只好一直陪笑,不断保证“两位嫂嫂放心,以后一定不会了。我再拿针扎他,你们俩一起拿针扎我,行不?拿最大号的针,我要喊一下疼,我不是你们的五弟妹……” 陆瑞兰和宁舒眉其实很喜欢盈袖,当然,和谢东篱比起来,她们还是更偏向谢东篱。 所以在盈袖有可能“危害”到谢东篱的情况下,陆瑞兰和宁舒眉当仁不让,是站在谢东篱这边说话。 “五弟妹,你从小父母双全,不知道没有爹娘的苦……”陆瑞兰还要继续“敲打”盈袖,但是话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对劲。 盈袖眼下是父母双全,可是从她四岁到十四岁这十年里,她娘沈咏洁可是“死亡”状态,盈袖一直是在一个手段厉害的继母手下讨生活。 而盈袖的爹,众所周知,偏心偏到咯吱窝去了,而且还是偏向填房带进来的拖油瓶…… 这么看,“父母双全”的盈袖,比“无父无母”的谢东篱过得日子,要差多了。 宁舒眉看了陆瑞兰一眼,笑着打圆场,“好了,大嫂也是为你们小两口好。二嫂还是那句话,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合,就算要动刀动枪,也要等他伤好了再说,听见没有?” 盈袖忙不迭点头,“知道了。” 宁舒眉将门出身,平日里跟谢东鸣闹起来的时候,“动刀动枪”是常事,陆瑞兰见怪不怪,但是谢东篱在她心里,跟她儿子差不多,所以还是又劝了盈袖一句:“……夫妻俩和和气气过日子才是长远之道,不要性子太急了。” 盈袖除了点头,没有别的话说。 好不容易送走了陆瑞兰和宁舒眉,盈袖才从暖阁进到里屋卧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来到谢东篱床边看了看,见他呼吸平顺,脸上的红疹虽然没有褪去,但也没有继续增多,应该是情形稳住了。 盈袖心里一松,困意就上来了,她走到南窗下的贵妃榻上躺下来,拉了薄毯盖在身上就睡了过去。 中间谢东篱还要吃两次药,都是谢东篱的两个大丫鬟绿春和红夏进来服侍。 谢东篱醒来之后,问了一声,“夫人去哪里了?” 绿春一边服侍谢东篱吃药,一边道:“在对面南窗下的贵妃榻上睡觉呢。夫人也累狠了。” 谢东篱半撑着身子,抬头看了一眼。 越过卧房中间半人高紫檀木架清漆点翠白鸟朝凰八扇云母屏风,可以影影绰绰看见对面南窗下黄花梨的贵妃榻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床这边睡着,背影袅娜,秀发如云,堆在脑后。 谢东篱看了一眼,有些浮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他将药碗放到床边的小桌上,用水漱了口,含了含薄荷叶,才倒下去继续睡觉。 下午谢东篱吃药的时候,还是绿春和红夏进来伺候的。 盈袖的丫鬟采桑和采芸有些不放心,借着给盈袖换被子的借口进来走了一遭,给她将身上盖的薄毯换成锦被。 谢东篱听见采桑进来了,叫住她问道:“夫人怎样了?还在睡吗?” 采桑点点头,“五爷,要叫醒夫人吗?” “不用了。让她睡吧。”谢东篱身上的伤口不是作伪,是实实在在让人砍了一刀,再加上后来一时生气,多抱了盈袖一会儿,这红疹来势汹汹,比往日都要厉害,他的精力也很受影响,吃了药就想睡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