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奕通敌叛国一案,因为罪证确凿,人证物证俱在,大理寺判得很快。 王锦奕被判五马分尸,而且要在敌军阵前行刑,显示东元国绝不屈服的决心。 王家这一支满门抄斩,上至白发苍苍的王老夫人,下至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一个都不放过。 世家大族就是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家里有子孙不成器,家长还要纵容放任,那就是给一家子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不仅如此,王家被从五相世家里除名,从此之后,五相世家就只有四相。 元宏帝表示,剩下的一个副相位置,将不再从五相世家里选出。只要德才兼备,考过进士的人,有四相同意,元宏帝认可,就可以坐这个副相的位置。 这个旨意一下来,朝堂中本来被拉拢要为王家说话的那些人一下子销声匿迹了。 毕竟如果副相的位置真的空了一个出来,而且这一个不再由五相世家垄断,对全东元国的文官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这样一来,谁还愿意吃力不讨好,损人不利己地去帮王家说话呢? 再说王家这一次,真的是太过了。 那些以前欠了王家人情的人家本来就是逼不得已硬着头皮要为他们家说情。 现在见王家被整个儿地撸了下来,他们又有了上进的机会,因此都连声夸赞元宏帝的旨意英明果决,是东元国之福! …… 王锦奕作为重犯,被押到了东元国的白塔大狱。 他抬头看着这白塔大狱,叹了口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总算是跟夏暗香在一起了。 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盈袖和慕容长青一起押着他进白塔大狱。 王锦奕回头对他道:“长青兄,我最后求你一件事。” 慕容长青淡淡地道:“什么事?” “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暗香?我只要见她最后一面。”王锦奕戴着枷,转动的时候特别不方便。 慕容长青垂眸走在前面,道:“你还是放不下那个人?她有什么好?你为了她,陪了自己的性命前程不说,还赔上全家人的性命。” “她有什么好?”王锦奕呵呵一笑,指着盈袖问慕容长青:“如果你的心上人被北齐抓了,而你是北齐人,你敢说你不会给东元国大军带路,打过去将她救出来?!” 慕容长青当真想了想,然后说道:“首先,我不会如同你一样没眼光,看上一个需要你叛国通敌的女人。其次,如果真的有这种事,我会用自己的力量去救她。救不出来的话,我……我陪她一道死就是了。为了一己私利就挑起两国刀兵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做得出来,我做不出来。——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 “和她一起死?哈哈哈哈!原来你是个懦夫!——死有什么用?!你死了,你心心念念的女人还是会跟别人幸福的做夫妻,生儿育女。你呢?孤零零躺在黄土下,你也甘心?”王锦奕像是恶魔一样,用种种假设诱惑慕容长青。 慕容长青默了默,最后说:“不甘心的是你,不是我。不要用你龌龊的心思来想别人。我是军人,跟你这种卖国贼不是一路人。” 盈袖在旁边跟着笑了笑,道:“这就是夏虫不可以语冰了。如果真的有这种事,不用慕容公子来救我。我自己有手有脚,能关得住我的地方着实不多。”说完,她转头看着王锦奕:“你出身五相世家,已经是东元国顶尖儿的世家大族,为何还要拆自己的台?” 王锦奕呵呵一笑,“成王败寇而已,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告诉你,我们王家,秉承大夏遗风,你们这个东元国小朝廷,我们王家还真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 盈袖意外瞥了他一眼,讥嘲道:“你还有脸说大夏?别忘了,大夏一千五百年前就被大周灭了,而现在,就连大周都消失五百多年了。——你连生你养你的东元国你尚且不能忠心,又何况已经消失了一千五百多年的大夏?真是说大话不嫌牙疼。” 王锦奕看也不看盈袖,嗤笑道:“你以为你是公主就了不起了?在我们王家人看来,你们个个不过是乱臣贼子的狗腿子罢了!” “乱臣贼子?”慕容长青踹了他一脚,“快走!磨时间吗?” 王锦奕被慕容长青一脚踹得腿都快断了,他咬紧牙关扶着白塔大狱狭窄楼梯间的扶手站好,回头蔑视地看着盈袖和慕容长青:“我就知道你们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你们知道我们王家的老祖宗是谁吗?有多尊贵吗?” “你们王家的老祖宗?”盈袖拖长声音,笑盈盈地道:“不就是你爹经常放在嘴里的王毅兴王大丞相吗?大夏朝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大丞相,是吧?” “哼,幸亏还有点见识,不然就是一无是处了。”王锦奕白了盈袖一眼,“先祖王公毅兴,祖母尹氏幼岚,就是我们这一支的嫡祖。大夏朝最后一个皇后,是我家先祖的嫡亲姐姐,而大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