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笑道:“那是不是已经在准备拜堂了?” “那是自然。你回来的当天,他就来我家,要敲定成亲的日子。”沈大丞相抚着自己的长须呵呵笑道。 谢东篱也跟着笑,跟沈大丞相去他的沈相阁说话。 两人进去后坐定了,谢东篱就问道:“好像多了一位副相,不是五相世家的人?” “哪里还有五相世家?现在只有四相世家了。陛下拿走了王家的副相职位,给底下那些科举出身的官员。你看见的那位副相姓蒋,是前两年才提拨上来的。”沈大丞相将这两年的吏部名单给谢东篱细看。 谢东篱扫了一眼,道:“有北齐背景的那些人,应该都撤了吧?” “两年前那一次北齐禁军围城,就让陛下下了决心,借王家的事,撤了一批。现在绝大部分人的心都不会再跟着北齐跑了。”沈大丞相这两年老得厉害,连胡子都花白了,更别说头发。 这就好,屋子打扫干净了,才能去算计别人。 谢东篱静下心来,先把这两年的公务熟悉了一遍,再看谢东兴这两年批示的公文,由丞相阁发出的举措,还有科举的名单。 他离开的这两年里,有一年正逢科举,也选了一批才德兼备的人才上来了。 但是这还不够,他需要东元国的人口尽快繁衍,需要从军的男丁尽快增多,当然,更需要东元国能够生产更多的粮食,才能支撑他对北齐的计划。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谢东篱每天早出晚归,忙于公务,盈袖就在家歇着,一边吃药保养准备生孩子,一边盯着凡春运的一举一动。 她已经知道,凡春运将身边得力的侍女云筝突然送走了,看样子,是去了江南。 盈袖派了人去盯着云筝,不料一出京城,就跟丢了。 云筝竟然像是一滴水溶入了大海,再也寻不见了。 盈袖知道云筝的本事,因此也没有怪罪那个盯梢的人,只让他们加紧盯着凡春运就行。 凡春运如今住在南城的一所宅子里,虽然陆乘元给了她许多丫鬟婆子和小厮服侍,但是没有得力的护卫保护,要盯着她是轻而易举的事。 盈袖也没有跟谢东篱继续说凡春运的事,在她心里,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事,不用把男人拖进来,何况干嘛要在自己男人面前老提另外一个女人?担心他印象不深刻吗? 那天凡春运一句“我最懂姐夫”,实在是恶心坏盈袖了。 她至今耿耿于怀。 我自己的夫君,你说你比我更懂?——多大张脸…… 而盯了这么久,她发现凡春运倒是深居简出,就连陆乘元也很少去,偶尔去一次,也不过是吃了午饭就出来了,从来没有在那里留宿过。 本来说要进门纳妾的,因凡春运混着不提,赵瑾宣借养胎为由也去了城外的庄子,根本不在家,陆乘元也不好意思在妻子大着肚子的时时候说这种事,因此大家不约而同地像是忘了这件事。 再半个月过去,到了二月中,春暖花开的时候,张绍天终于要迎娶沈咏洁了。 两人蹉跎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在一起了。 盈袖和小磊都为娘亲高兴。 张绍天来迎亲那天,盈袖和小磊亲自送蒙了大红盖头的沈咏洁上花轿,又一路跟到拜堂的张家大宅。 因为成亲之后要庙见和认亲,因此张绍天和沈咏洁拜堂是在张家老宅拜的。 张老夫人这两年身子越发不好,但还是能亲眼看着小儿子娶妻拜堂的。 虽然她对沈咏洁十分不满,无奈如今全家都靠着小儿子,她这个做娘亲,都无法用孝道来压他。 因为打击了这个儿子,就是打击她自己,打击整个张家。 因此张老夫人再看沈咏洁不顺眼,还要捏着鼻子娶她进门,听她叫她一声婆母,还要好好待她,稍有怠慢,张绍天就摆脸色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