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其实也是很冒险的。” 北齐人那么多,一旦团结起来,他们这一支东元国军士随时会被北齐人撕成碎片。 谢东篱微微一笑,颔首道:“慕容世子果然是爱兵如子,而且用兵老道,是我们东元国之幸。” “谢副相过奖。”慕容长青拱了拱手,“明天北齐会交出刘斐,谢副相打算带他回东元国处置吗?” 谢东篱笑着摇了摇头,卖了个关子,“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缠绵数日的乌云终于散去,阳光透过雪白的云层洒落到大地上,在城墙上罩上一层金边。 盈袖一大早就起来吃了早饭,等着谢东篱的指示。 阿顺匆匆忙忙来到营帐前回报:“……五爷,人送来了。” 盈袖听了好奇,“什么人送来了?” 谢东篱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道:“要跟刘斐不能同日生,但要同日死的人。”说着又点一下头,“嗯,也不枉刘斐为她冲冠一怒,赔上这么多人的性命。” 盈袖一怔,继而大惊,“是凡春运?!你把凡春运送来了?!” “嗯,北齐才是她的国家,我们当然不能在东元国杀死北齐国的人,所以我命人押她来北齐受死。”谢东篱淡淡说道,喝了一碗白粥,好像他说的不是一个人的生死,而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 盈袖想了想,叹息道:“……想不到她还活着。” 东元国的白塔大狱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盈袖更清楚了。 特别是这一次凡春运被关进去,没有盈袖特意关照,她的遭遇可想而知。 “有的人,你不杀了她,她永远不会自己寻死。”谢东篱也很感慨,敲了敲盈袖的筷子,“刚极必折,慧极必伤,袖袖,你也要记得这句话。” 盈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师父放心。” …… 凡春运戴着头枷脚铐,被推搡着来到两军阵前。 盈袖仔细打量她,发现她瘦了许多,蓬头垢面,身上一股恶臭隔多远都闻得到,脚上穿着草鞋,走了这么远的路,草鞋早就破烂不堪,露出同样破烂不堪的双脚。 以前那一双玉一般精致的小脚,早就不知哪里去了。 凡春运转动辄着脑袋,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来到北齐京城的城门前,心里又是一抖。 正惶恐间,北齐的城门突然吱呀一声开启,一个穿着灰布衣衫的高大汉子被绑着胳膊推了出来。 那人一被推出城门,他身后的城门就赶紧关上了。 凡春运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失声叫道:“刘大哥!是刘大哥吗?!” 这人正是刘斐。 他只听见一把粗糙沙哑的嗓子在唤他的名字,不由皱了皱眉,抬头看见一个脏兮兮丑陋恶臭的女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由恶心转头,道:“你是谁?不要乱叫大哥。” “我是凡春运啊!就是夏暗香!刘大哥,你不认得我了?!”凡春运紧走几步,往刘斐那边扑过去。 刘斐大惊回头,仔细辨认着她的长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当初俏丽的轮廓,惊讶地道:“真的是暗香?你怎么这幅样子?!” “刘大哥!”凡春运悲从中来,就要扑过去。 “站住!”两个军士走了上来,将凡春运拦住了。 “大人,凡春运和刘斐都到了,请大人指示。”一个军士转身行礼。 凡春运和刘斐一起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穿着玄色盔甲,纵马缓缓走来。 那人目光沉静,阳光下的面庞像是有光,让人看一眼就被牢牢吸引住了,眼里没有别人,只有他。 凡春运痴痴地看着谢东篱,喃喃地道:“……姐夫,你终于还是要来救我吗?” 谢东篱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只低头看着他们,道:“刘斐、凡春运,两年前,因为你们,北齐禁军奇袭东元国,杀死我东元国无数百姓和数万军士,今日就是你们要偿债的时候了。” 谢东篱的语气平静,但是话中的意思却让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凡春运吓傻了,呆了一呆,忙道:“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自作主张!我没有让他这样做!姐夫,你不能罚我?” “住嘴!谁是你姐夫?!多大张脸!”阿顺在旁边斥道,一巴掌抽了过去。 凡春运被打得不敢再叫姐夫,但还是愤愤不平地瞪了刘斐一眼,道:“都怪你!” 刘斐瞥见凡春运看着谢东篱的眼神,如同一盆冰水迎头喷下。 她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我…… 刘斐的眼神黯了黯,闭上双眼。 谢东篱手一挥,一本册子扔到地上,“这是刘斐当年在我东元国探访白塔大狱的记录。凡春运,别说你不知情。如果你不是要他不惜一切代价救你出去,他会这样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