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暗伤、旧伤、新伤,也没有中毒、中蛊,就是活生生磕头磕到死…… “那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要这样磕头?”元宏帝心里有些不安。 这些太监和宫女是他送到小磊府上帮他操持迎亲事宜的,元宏帝不信这些人会对他阳奉阴违。 两人正在御书房讨论此事,门口有太监又回报:“启禀陛下,皇太孙殿下带着将作司执事来回话了。” “将作司执事?”元宏帝放下手里的卷宗,皱眉道:“又有什么事?——让小磊进来。” 小磊沉着脸走进元宏帝的御书房,先给元宏帝躬身行礼,抬头看见沈大丞相也在这里,对他也行了半礼。 这两人一个是他祖父、一个是外祖父,都不是外人。 小磊也不客气了,气鼓鼓地道:“皇祖父,孙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这些人都要跟孙儿做对!” “跟你做对?”元宏帝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结,“为什么?他们做了什么?” “那些太监宫女故意坑我就不说了,就连将作司都不肯安分!”小磊转身回头指着门外跪着的将作司执事,“就他!在我府里负责搭喜棚,一个喜棚而已,民间随便找个匠人都能搭的妥妥帖帖!可他用了宫里最好的木料,最后搭建的喜棚,被人轻轻一拍,就崩得一塌糊涂,那些木料砸了下来,差一点把孙儿和姐姐、姐夫砸伤!” “什么?!”元宏帝一下子从书案后头站了起来,“你姐姐有没有事?还有你姐夫呢?!” 元宏帝最近对谢东篱虽然有些不满,但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而且他也知道,东元国没有谢东篱是不行的。 但是自从谢东篱这一次带着盈袖从盛家归来,元宏帝就敏锐地感觉到谢东篱整个人都变了。 同样是聪明绝顶,才智过人,但以前的谢东篱谨守君臣之份,待人如沐春风,虽然能左右朝局和人心,但是并不让人反感,也不觉得他咄咄逼人。 可归来后的他,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霸气和傲气。 处事手段虽然依然圆滑,但棱角峥嵘威仪自现,已经不可遏制。 元宏帝在谢东篱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对皇权的敬畏和退让。 但是这些忧虑,只是元宏帝作为帝王的直觉,他对沈大丞相都没有直接说过这些话。 可如果谢东篱真的就这样死了,或者残了,元宏帝也会更加不悦。 因为那意味着刚刚要崛起的东元国,会又一次落入深渊。 这一次,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在北齐的铁蹄下苟延残喘…… 小磊愕然看着元宏帝脸上神情变幻莫测,忙道:“没有没有,姐姐和姐夫都没事!” “那就好。”元宏帝松了一口气,跟着坐了下来,脸上的神情恢复平静,对小磊道:“既然都没有事,你来宫里做什么?” “我们是没事,因为今天没有宾客。”小磊气愤地挥了挥胳膊,“可是那喜棚搭的那么糟糕,如果是我迎亲喜宴那天出了岔子,这该如何是好?!都是上好的木料,一根梁柱就是数百斤,如果压下来,有多少宾客会被砸得非死即伤?!” 沈大丞相马上明白过来,脸色非常严肃,对元宏帝道:“陛下,皇太孙殿下未雨绸缪,见微知著,实在是东元国之福。——不过,这将作司聚集了东元国最能干的能工巧匠,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喜棚都搭不好?” 元宏帝脸色很不好看。 先是他赐下的太监宫女捅娄子,现在连将作司都出了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