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碧心听了齐意娟的话,更是羞惭不已,脑袋都要垂到地上去了。 齐意欣不知道齐家最近的情形,更不知道齐意娟这个以前的“滞销货”,现在的行情如何,就看向齐老太太,问道:“祖母,意娟的婚事有眉目了?” 齐老太太驻着拐杖坐在上首,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摇头道:“我哪里有功夫管她的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还在牢里,他这么多孩儿,一个二个都想着自己,也不想着去把他救出来……” 说着,居然就指着齐意娟的鼻子骂起来:“这是在你嫡亲姐姐、姐夫家里,你放肆些也就算了。如果在外面也这样口无遮拦,你别说你是我齐家的女儿!你爹在牢里受大罪,遭大业,你居然还想着嫁人?难道你爹没有生你养你?你的孝道学到哪里去了?人不是畜生!况且连畜生都知道孝敬自己的生身父母!——乌鸦有反哺之意,山羊有跪乳之恩,你又做了些什么?好吃好穿的把你养大,从小就舍不得碰你一手指头。现在你爹遭难了,你居然没事人一样大宴宾客,就算你嫁得位置再高,命再好,不敬父母亲长,照样在人前抬不起头!” 齐二太太的脸色变得更差,求援似地看向齐意欣。 齐老太太这是在激将啊! 前面的话还在骂齐意娟,后面的话,什么“大宴宾客”,什么“嫁得再高”,明明白白是在说齐意欣啊。 就连齐意娟这个一向脑子一根筋的人都听出不对劲,不满地顶嘴道:“祖母说什么胡话?——我明明还未订亲呢,这嫁得高从何说起啊?再说我什么时候大宴宾客了……” 叶碧心心里一动,缓步走到齐老太太身边,捏起小拳头给齐老太太捶肩,细声细气地劝道:“姑祖母松松气。四表姐是个直性子,向来想什么说什么,我很喜欢她这个性子呢。至于三表姐,”她抬起头,飞快地睃了齐意欣一眼,“万事脱不了一个‘孝’字。就算长辈再有什么不妥,身为小辈的,除了服从,还是服从。我虽没念过几天书,也知道人之大伦,就是一个孝字。再说做人呢,都是人要脸,树要皮的。三表姐生得这样好,表姐夫又那样疼她,三表姐又孝顺,一定不会对表姑父的事情坐视不理的。三表姐才出了月子,肯定马上就会去京城将表姑父救回来。是不是,三表姐?”唇边含笑,定定地往齐意欣那边看过去。 这一顿夹枪带棒,不动声色地先捧再压,先扬后抑,连削带打,真不敢相信她是比齐意娟还小几天的姑娘。 齐意娟跟她一比,就是个没文化的傻子。 齐意欣就笑着看了齐意娟一眼,道:“四妹,论挑拨离间,架桥拨火,你离你碧心表妹,实在是差的远了。好在现在你天天跟碧心表妹住在一处,可不能白白饶过这个好老师,一定要好好跟她学学,要怎样才能在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下,也要去损害别人的利益。这个本事,本是与生俱来的,想学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呢。” 叶碧心听完齐意欣的话,本来含笑的嘴角一下子勾不上去了,半垮在脸上,显得姣好的面容有些狰狞。 齐意诚在旁边又叹了口气。他这个三姐,连自己的娘亲都说不过她,怎么可能被叶碧心这种小小的伎俩挤兑? 齐意娟却听明白了齐意欣的话,一时嘴张得大大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蒙顶和眉尖相视一笑,又马上收了笑容,各自别开头去。——叶碧心敢说这番话的后台,在齐老太太身上。夫人就算是能不把叶碧心放在眼里,可是齐老太太那边却不容她不在意。 若是齐老太太亲自发话,就如叶碧心所说,万事脱不开一个“孝”字。除非夫人不想跟娘家走动了,这一次是逃不开的。 不过蒙顶和眉尖不知道,齐意欣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逃开。 齐大老爷她当然要去救回来,不过不是现在。不是她刚出了月子,连身子都没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