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贺宁馨也跟着瞠目结舌起来,怎么可能?! 其实皇后娘娘这个人,特别能生。这一点,在世家大族里,其实是一种非常值得称道的本事。 有一种女人,天生就比别的女人容易怀孕。只要葵水未断,只要身子不出毛病,只要有个男人在身边,三年抱俩是常事。 贺宁馨之前做过二十八年的裴舒凡,跟皇后娘娘也做过十多年的亲戚,对她知之甚详。更知道自从宏宣二年之后,宏宣帝便对皇后娘娘多了一份警惕。虽然也跟皇后娘娘有敦伦之事,但是每天太医院专人给皇后熬的补身汤,是另有玄机的。所以这几年来,很能生,又未断君恩的皇后,却一无所出。——这是当年谈好的条件,不过除了裴舒凡,宁远侯府无人知道真相,就算是皇后自个儿,也不知端倪。 其实有时候,无知就是一种福气。知道得越多的人,死得越快。 不过贺宁馨也晓得,宏宣帝不管对宁远侯府有什么看法,对于皇后娘娘这个人来说,就凭着她一口气生下三个聪明健康的皇子,在宏宣帝心里还是有着一席之地的,是断断做不出赶尽杀绝这种事。 范氏皇族子嗣不旺。三百年,好多次都差点没有直系的皇子继位。若不是当年的神人无涯子留下秘方,范氏皇族早就绝嗣了。所以这样能生的皇后娘娘,无论是对宏宣帝,还是范氏宗族来说,都看得十分重要的。 大齐朝的人都信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能生是天下人的福气。无论怎样,宏宣帝都不会让别人来威胁她的位置。 可以说,皇后娘娘这个人,在宏宣帝心里,是标标准准的“母凭子贵”。为了三个皇子,还有宏宣帝自身的经历,贺宁馨相信,无论皇后娘娘做了什么,宏宣帝都不会废后。若是实在闹得出格,最多称病,将她软禁起来,就同前两个月一样。 可是就在日日喝着加了料的“补身汤”的环境下,皇后娘娘怎么又有孕了呢? “几个月了?”贺宁馨忧心忡忡地打听。大齐朝的人都认为胎儿娇贵,头三个月是不能说出口的。说了,就会惹得神憎鬼厌,容易坐不住胎。 简飞扬看了看左右,凑在贺宁馨耳边轻声道:“才一个多月。” “才一个多月?——那你怎么会知道?”贺宁馨更是奇怪了,两眼微微眯了起来,有些不善地盯着简飞扬看。 简飞扬忙拉了贺宁馨坐到长榻上,跟她解释:“你别这样看着我啊,看得我心里发毛。——我跟你说,这事是我无意中听到的。今日下午,我去圣上的养心殿回话。说了一半,宋医正进来了,圣上便让我去偏殿等着。结果,”简飞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他们说话的声音略微大了些。你也知道,我功夫好,所以,就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贺宁馨笑了笑,道:“我是担心你出事。宫里的壁脚,哪里是那么好听的?以后可得躲得远远的,再别这样了。” 简飞扬点点头,保证:“不会,下次一定不会了。”又故意逗贺宁馨:“你想不想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我保证你猜不到。” 贺宁馨其实已经猜到一些了,不过她现在是“贺宁馨”,不是“裴舒凡”,不可能“猜到”这些宫里的隐秘,便偏了头,做出一番好奇的样子,笑问:“你若是愿意说呢,晚上就给你做好吃的……” 光有吃得怎么行?——简飞扬立时打蛇随棍上,又趁机提了一些“破格”的要求。 贺宁馨晕生双颊,轻轻打了简飞扬一下,啐道:“就知道没正经!——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飞扬这才收了戏噱,低声对贺宁馨道:“此事真是怪得很。皇后娘娘虽然三十多了,其实也不算特别老。我以前在西南从军的时候,见过人家四十多岁的妇人还在怀胎生子的。皇后娘娘在深宫里养尊处优,身子又好,三十多岁再怀一胎,也不算特别离谱吧?可是圣上居然在养心殿里间打碎了茶碗,失声说了一句‘怎么可能?!’”跟贺宁馨的第一反应一模一样。 贺宁馨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