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药似地,不折腾一两个时辰不会罢休。今日可真是怪了,不仅快,而且无声无息。 桐月在心里纳着闷,出去悄悄舀了热水拎过来。 裴舒芬洗了洗,睡在了楚华谨的外面。 到了夜深,裴舒芬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人身上一片火热,像是发烧了。 裴舒芬吓了一跳,赶紧掌了灯,又使人去外院传个大夫进来。 大夫深夜进府,给楚华谨诊治了一遍,却也说不出所以然,仔细问了裴舒芬睡前都有些什么症状。 裴舒芬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大夫也是精乖,看见宁远侯夫人这个样子,定是跟宁远侯敦伦过了,便满脸含笑道:“还好,看来是先热再冷,冷暖失调。老夫开幅药吃吃就好了。” 裴舒芬涨红着脸,让人跟着去取药方,抓药,又连夜熬药,给楚华谨灌了一碗下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楚华谨的烧果然就退了,人也好了许多,就是还是有些疲倦的样子。 宁远侯太夫人听说宁远侯昨日晚上突然生了急病,也吓了一跳,扶着丫鬟过来看他。 见楚华谨的高烧已退,人也精神了许多,太夫人才放了心,安慰了楚华谨几句,就指桑骂槐起来:“儿啊,你的身子金贵,可别被那些妖精淘空了身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还不能到中澜院里来,怎么有些人就是守不住?!” 裴舒芬低着头站在一边不说话,对面站着的四个姨娘都脸色各异,看着侯爷不说话。 楚华谨瞥了裴舒芬一眼,也有些怜惜她,讪讪地对太夫人道:“这几天累了,所以才过来这边歇着的。” 太夫人不信,叫了自己特意放在这里的婆子来问。 那婆子昨日也没有听见声响,闻言忙道:“侯爷说得是实情。太夫人放心,夫人晓得分寸的。” 太夫人方才罢了,又对楚华谨心疼起来:“是不是请立继后的事让你累着了?——唉,娘娘不在了,咱们府,就一日不如一日。以后圣上要是立了继后,哪里还记得我们宁远侯府?”说着便抹起泪来。 齐姨娘听了心里一动,忙福了一福,道:“侯爷、太夫人、夫人有大事商议,婢妾就不在这里添乱了,先下去了。” 后面的几个姨娘也跟着屈膝行礼。 太夫人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了,又问屋里的人:“益儿和谦谦怎么没有过来问安?他们的老子病了,他们不说过来侍疾,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屋里的人看了看裴舒芬,都不敢说话。 裴舒芬忙道:“世子大概进宫去了。乡君还小,过来也是让侯爷头疼,所以媳妇跟他们的下人说了,让他们晚上再来请安。” 太夫人摇摇头,叹息道:“这两个孩子如此不识大体,以后这个宁远侯府,怎么能交到益儿手上?!” 楚华谨低垂着头不说话,裴舒芬打着哈哈安慰太夫人:“他们年岁还小,等以后大一些就好了。”只字不提楚谦益和楚谦谦对她不敬的举动。 太夫人叹了一口气,不再提两个孩子,见屋里没了外人,问楚华谨:“宫里的事,你跟大皇子说清楚没有。”拿着拐杖往地上杵了杵:“到底都是谁这么不顾廉耻,皇后才去了不到一百天,就急吼吼地要立后!——若是让我晓得是哪一家作祟,我非上门去啐他一脸唾沫不可!” 楚华谨面色怪异地看了裴舒芬一眼,裴舒芬正好看了过来,两人不约而同的脸红了。 太夫人骂了半天,看见面前两个人神情尴尬,才想起来自己府里的事,不由更是恼怒,拿着拐杖就捶了裴舒芬一棍,瞪眼道:“都是你不好!——哄着老大不顾体面,也要娶你过门,还求着皇后娘娘下旨!你看,如今打脸了不是?!” 裴舒芬当年也是楚华谨的原配嫡妻死了不到百日,就由皇后娘娘亲自下旨,迎娶过门的。 若是群臣抬出当年皇后做下的先例,他们宁远侯府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裴舒芬无法,只好给太夫人跪了下来,低了头不说话。 楚华谨忙将话岔开,对裴舒芬道:“你起来,去给我和娘做两位杏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