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偷偷领了证,现在才回来见大家,是我考虑不周到,对不起。” 周盛松并没有简淮川想象中那样对他大发雷霆,相反平和地接受了,“哟,好事啊,你们两口子可要带孙子了,哈哈。” 周衍的确闷闷不乐,但他爸他老婆他女儿都这么待见简淮川,他不喜欢有用吗? (七十二) 祈烟嚼了两口菜下肚,她想起些事,侧目看向简淮川,“你父母最近还好吗?我和他们算很久不见了,你今天没回去,他们没关系吗?如果他们也在北京的话,来家里吃顿饭吧,大年初一,要跟家里人一起过啊。” 简淮川愣了愣,他忽然觉得此刻的祈烟好温柔。她说“家里人”,他们把他当成家里人。 他心底觉得好暖。 简淮川将酒杯放下,“我爸妈他们现在在外滩看烟火,他们今晚打算去山顶野营呢,这几天是没空理我了,但下次见面,我想把大家请回上海,来我家里吃顿家常便饭。” “好,好,对了,凌昕怎么没回来啊,大过年的,他又跑哪去了呀?”周盛松无奈地摇头。 “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周吟给周凌昕拨了电话过去。 “喂,姐?”周凌昕将眼前这片与绚烂天色混染的薰衣草田尽收眼中,他坐在藤蔓环绕的白色秋千上翘起长腿,清澈的嗓音传到悠悠溪流,搅乱了他的心绪。 周凌昕敷衍几句就将电话挂断了,他现在可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周凌昕分数下来了,是北京今年的高考状元,壹号院那边得知后想送他两套房表示心意,但对方查了一下发现他爸是周衍。想着他家估计瞧不上,就也断了这个念头。 陈亦欢将头靠在周凌昕的肩上,她微闭着眼,细雨滴落的露珠停在她的鼻尖,凛凛寒风从她裸露的皮肤渗透入内。纯白色的抹胸短款拖尾婚纱穿在她的身上,蓬松的裙摆犹如被层迭的氤氲白雾笼罩,刺绣糜丽的茉莉花盛放在她的胸前,荆棘蔓延到了腰身,贪婪至极。 那是周凌昕和她一起亲自挑选的婚纱,她对这件一见钟情,她根本就不想要按部就班地过一辈子,遇见了周凌昕才让她明白人生真正的意义。 她偏要不守常规,偏要穿这所谓不正统的婚纱,她要不守礼仪规矩,要私奔要大喊要将爱意公之于众。她要紧紧牵着周凌昕的手,和她的爱人漫步在这片薰衣草田,在这办一场罗曼蒂克都难及的婚礼仪式。 周凌昕抬起她的下巴,吻上那张晶莹通红的樱唇,舌尖卷入她湿濡的口腔来回翻弄。陈亦欢微睁着眼,眼尾的碎珠落至唇角,她迎上那张唇,和他撞来了最绵热的嘶吻。 “姐姐,我喜欢你,我想娶你。” 周凌昕从口袋取出那枚钻戒,陈亦欢认得它,那是绑定身份证一生只能买一枚的,他这么做,无疑是向她表明心意,他这辈子认定了她一个人。 陈亦欢摇着头,盯着那枚熠熠灼光的钻戒挪不开眼,她不知要如何去回应他这热切的爱意,仍残存着几分质疑,“凌昕,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不是儿戏……如果我戴上了,以后你就不能再给别的女生……” 周凌昕用一根手指封住了她的唇,他眉眼间藏着些失落之意,看得她难过极了,他低语说着:“姐姐,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这样不信任我,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以前是,现在也是。我看不上其他人,如果我的心里有过别人,那么从一开始,我就不会接近你。” “好。”陈亦欢套进了那枚钻戒,踮起脚尖,吻上他那张尽说风流话的唇。他脖颈处传出的那股香味投向她的鼻尖,那是种薄荷与青草混合的清香,缓缓吹入她心坎。 明明眼前的这个少年霸道蛮横不讲理,幼稚懵懂不谙世事,明明有那么多让她反感的缺点。可他好莽撞,又好懂她的心,好温柔,好在乎她。原来温柔就是打破一切的秘籍,她禁锢的心不可控制地朝他打开心房的门,迎进少年猖獗的爱意。 周凌昕牵起她的手,一同奔跑在那片馥郁馨香的薰衣草田,深深浅浅的艳紫色在他们奔跑的身影中沦为昳丽虚幻的背景板,他洁白的燕尾服和她镶满碎钻的拖尾婚纱在漫无边际的紫色中相融,凝成两颗耀眼的星星。 纷飞的鸟群掀起湖畔的圈圈波纹,一簇簇薰衣草相拥盛开,他们的身影化为跳动的音符悬绕于碧空,那张唱片从迷雾里晕出,绕动清风与冰雪,来聆听他们这场不眠的爱。 他们肆无忌惮地跑在这片薰衣草田,去迎接它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