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脚步声响,随即男人冷冽嗓音响了起来。 徐枳回头看去,齐扉已经戴上了口罩,怀里抱着个头盔手里拎着一个,他戴了一双黑色的露指手套,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露出半截,勾着一把车钥匙。 他还穿的那套白色休闲衣服,但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这是干什么? 徐枳从地上站起来,起的有些快,眼前一片黑。肩膀上多了一只手,扶住了她的后背,手指骨有力量。 “谢谢。”徐枳缓过来,说道,“起快了。” 齐扉的手收的比她的声音还快,她话没说完齐扉就把手收回去了,一副做朋友就好好做朋友,千万别暧昧的疏离模样。 “走吧。”齐扉把头盔和独立包装的口罩递给了徐枳,大步往台阶下走,“以后起慢点。” 徐枳抱着头盔有些迷惑,跟上齐扉,“做什么?” “开车动静太大。”齐扉走在前面,腿长步子大,“骑车。” 五分钟后,徐枳看到齐扉坐在黑色机车上,一条长腿支着地面,气质陡然全变了,默了几秒。这玩意不比开车动静大?齐扉看起来挺沉稳,居然会骑车?她以为骑车是齐礼那种叛逆摇滚小孩的玩法,这太离谱了。 “上来。”齐扉已经戴上了头盔,他的头盔是白色,很配他那一身衣服。 哪来的机车? 徐枳从来没有骑过,这太疯了。 失眠人的疯狂吗? 齐扉在机车上的样子太张狂了,也太迷人了。脱离了他平时的沉稳,少了几分克制与禁忌,恣意又张扬。 他好像有点放飞。 他看起来很自由,是徐枳向往的那种自由。 “坐前面还是坐后面?”齐扉抬手拉开头盔上的罩面,沉黑的眼注视着徐枳,“怕掉下去可以坐前面。” 坐前面坐他怀里了。 徐枳戴上了头盔,摸索着扣好了带子。刚才她观察了齐扉怎么戴,还算有经验。 齐扉没有过多的照顾她,这让她自在了不少。 早晨的基地门口树木高大遮天蔽日,寂静无声,远处鸟儿鸣叫。这一片本就僻静,早晨时分更静。 徐枳腿短,跨了两下才坐到齐扉的机车后面,“扉哥。” “我是你的老板,我不会做影响你事业的事。我快三十了,不会那么幼稚。你叫我一声扉哥,我就是你哥,你可以对我放心。”齐扉往基地看了一眼,整理好头盔,说道,“如果你信任我,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想,交给我。徐枳,这个世界可能没有我们最初想的那么好,可也没有那么坏。还是有很多可能性,还有很多……你没有见过的精彩。别把自己困在那一方狭小的世界里,人生短短几十载,我们来这里一趟,就要看全了,全看看。” 徐枳第一次坐机车,她一开始是揪着齐扉的外套一角。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她的手臂揽住了齐扉的腰,她的头盔碰到了齐扉的头盔。 速度很快,徐枳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速度。她紧紧勒住齐扉的腰,怕自己掉下去,理智在疯狂的叫嚣,风声在耳边呼啸。 他们会死的。 会吧,一定会死。 齐扉带着她做了她一直不敢做的事,碰触死亡,碰触劲风,碰触这个世界的边缘。 碰了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把我的命拿走。拿不走,就不要停在心里,变成阴影。 徐枳是个极胆小的人,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胆小。也许那次落水,也许是外婆的去世,她失去了很多很重要的东西,她越来越胆小。 可能她以前也勇敢过,随着失去的越来越多,她不敢了。 她跟路明开始就不正常,他们没有爱情,更多是依赖。她在失去全部后,找的一个寄托。她早就意识到不对劲,可她胆子太小了。不敢走出来,怕变故,怕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不是爱情,那是心理疾病。 最后的遮羞布撕开,她的病症被暴晒到太阳底下,无处躲藏,她面对了这个世界。 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