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随笑笑,开玩笑道:“后来我清理信箱都没舍得删。” 姜茶顿时就笑出声来,连连点头,“换了是我我也舍不得。” 毕竟这辈子靠工资是绝对赚不到这么多的,又怎么想都不太像能中彩票的样子。 她笑完又问老太太:“那咱家现在房子跟铺面都租出去了?” 她有些好奇,毕竟莫怀安跟他们从来不说这些,第一次带姜茶上家里吃饭,莫家就已经搬到了现在住的这个小区。 老太太摇摇头,“后来回迁房下来了,我们都不想住那边,就把房子和铺面都卖了,加上家里的存款,刚好能买现在住的这套还剩点,反正家里也没人做生意,也不缺那口吃的,算了。” 莫家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很宽敞,是四室两厅两卫的格局,南北通透,还是学区房,价格相当不菲,是莫随从一位离开容城去其他城市工作的同事那里买过来的。 “现在这套房子好。”姜茶回忆了一下莫家的格局,点点头,又问,“回迁的房子在哪儿啊,是不是很远?” 老太太报了个位置,然后叹口气,“倒不是远不远的问题,是回迁的小区很多都是以前的老邻居,以前没办法,现在有机会了,可不想再跟他们住一块儿。” 姜茶一愣,“……啊?为什么啊?” “人闲是非多,都是不用干活的碎嘴婆娘,天天光会说人是非。”老太太撇撇嘴,看一眼莫随,眼里露出心疼,“他们那些家的孩子,以前就没几个没欺负过阿随的,以前是没办法,好容易有钱了,还不赶紧跑?” 姜茶听了又是一愣,“他们欺负随哥?” “是呗。”老太太生气地道,“你师娘刚走没多久,周围那些长舌妇就开始传你随哥命硬克母,说我们家祖孙三代怎么怎么样,小孩就学去了嘛,当着阿随的面说他命硬把亲妈克死了,说他没妈,又说以后他爸会娶新老婆,他会被后妈欺负,最过分的是……” 老太太想起这些事就满脸怒气,喘了口气继续:“有那胆大包天的玩意儿,不知道打哪儿抓了菜花蛇来吓他,吓得他晚上发烧,他本来就身体不好,大晚上的我怕他厥过去,去巷子口的诊所找了医生来,医生开了药灌下去,第二天白天不烧了,晚上又开始,烧到四十度!” “吓得我……赶紧又去找医生来看,医生说是受到了惊吓,让我去找地龙来给他吃,你知道地龙哇?就是蚯蚓。” 老太太越说越生气,“那个很难吃的,你师父硬给灌下去,刚灌完就吐,吐到后面都是黄色的水,胆汁都吐出来了!” 想起当时莫随虚弱萎黄的样子,老太太还是心疼得眼睛都湿了,“什么药都没用,吃了就吐,他生下来就身体不好,好容易养得那么大了,这一折腾,我都怕他没了……”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难受,扭头问姜茶:“你说这种人,有机会了,我们怎么敢还跟他们住在一起?” 姜茶听得目瞪口呆,一是她没想到莫随以前被欺负得这么厉害,二是她记得听他提起过吃蚯蚓的事,当时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原来背后有这样的内情。 她的心里想被人用手揪了一下,有一股尖锐的疼痛像电流一样穿过,然后变成闷涨的滞痛。 “那、那师父有没有……” 她想问莫怀安知不知道这事,有没有去找那家人算账。 老太太点点头,“起初我们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在外头撞邪了,是隔壁那家的姑娘,哦就是刚才在超市你见到的郭家的孙女,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悄悄来跟我说,谁谁谁拿蛇扔阿随身上,我跟你师父才知道。” 上门理论肯定是上门理论的,老太太为此还拿棍子砸了他们家的电视机,莫怀安也去了一趟,他不方便动粗,只找孩子父母聊了聊。 但是,“他们家连上门道歉都没有,还到处说这不是没什么事吗至于么,说我砸了他们家电视机,我就骂他们不要脸,要不我也找条蛇来扔你家孩子身上,然后你来砸我家的咯。” 事情到此就不了了之,但莫家跟周围几家从此就结下了仇,进出见到都不带打招呼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