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巧合的是,顾亦徐每周二、三、四,三天共上九门,课程数量也与星期天数吻合,省得费心去记今天要上几门课。 临走前,顾亦徐想起那只受伤的鸟,过去一看,发现已经被程奕带走了。 阳台清理得干干净净,瓷砖铺就的地板一尘不染,显然被特意打扫过。 见到此景,顾亦徐原本笼罩层浅浅阴霾的心绪,瞬间松弛下来。她忽然觉得,家里多个人挺好的。 当然,那人得是程奕。 又会做饭又打扫卫生,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人还长得赏心悦目,是看一眼心情能好上一整天的那种。 顾亦徐慢慢想着,品出点宁适暖意。 她去学校上课,教室内空位比以往多出不少,估计台风天大家纷纷起了逃课的心思。然而,唯独一人是例外。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郑丹蕙今天竟没踩点到。 顾亦徐满脸惊异,郑丹蕙不禁得意说:“从今天开始,每次风管的课我都会提前到。” 顾亦徐想了想:“因为——这门课的老师?” 蕙蕙兴奋点头,星星眼痴迷状:“我真是太喜欢翟老师了,他第一次上课就点了我,茫茫人海中,一定是觉得我与众不同。” 顾亦徐扑哧,先笑为敬。 “笑什么!” “你是起太早没睡醒,还是在做白日梦呢?”顾亦徐眼泪笑出来,“叫你平时少看点无脑偶像剧,现在好了,恋爱少女失智后还回得去吗?” 蕙蕙眼神意味深长,“我是在模拟演习,懂不懂。” 她给顾亦徐看平板上的word文档,“最近在尝试写小说,主角设定好了,是一个女大学生和她老师间的禁断师生恋。懵懂纯真的少女,遇上温文尔雅,博学多识的大学老师,他英年不婚,只为等待她的到来……” “想想就很刺激有木有。”蕙蕙说着兴奋地直跺脚,桌子晃如地震。 顾亦徐扶桌,蕙蕙继续道:“我缺一个原型,挑来挑去,整个经院的男老师中只有翟老师符合。” “你是不是忘了,翟老师有爱人,而且他提过自己有孩子,和我们一样在上大学。” 顾亦徐一阵见血,“他年纪足够当我们父辈,你确定这是禁忌恋,不是黄昏恋?” 郑丹蕙听着,似是为难:“好像有点奇怪。” “系主任年轻。” 顾亦徐不厚道地指明说:“不妨改一下,性别互换。写个刚入大学的年轻男生,和禁欲冷淡教导主任的故事,肯定火。” 郑丹蕙直拍大腿:“好主意!不过——” 她笑,“我怕文没写完,就先被退学了。” 大学城高校内抵制师生恋,没人会明知故犯,何况在系主任头上动土,属实胆肥得很。 两人聊天嬉笑一阵,白海兰恰好经过。 她人长得文静,声音也斯文:“我看上证券分析的老师——” 蕙蕙不知那根筋没搭对:“上。” 白海兰愣了下,什么? 蕙蕙说:“不是看上了?就去追啊。” 顾亦徐一笑,解释打断:“她现在脑子里全是颜色,别理她。” 白海兰方才后知后觉,抿唇,郁闷地看了眼蕙蕙。 白海兰走后,郑丹蕙看着她背影,道:“说真的,你不觉得团支书好看许多吗?” ”就像……突然间张开了。“她勉强想了个比喻形容,“原本是花苞,小小的,不起眼,不经意舒展绽放。” 顾亦徐不能再赞同,又说:“你不要逗她。” 白海兰一看面子就薄,文雅乖巧。她俩开玩笑不带边际,可别“玷污”了一朵纯洁的小白花。 郑丹蕙煞有其事地记住了。 · 上了几天课,直到周三晚上,顾亦徐回到她爸妈住的家。 明天就是国庆假期,她当然想要陪陪父母。徐苓君看到女儿回家,很是高兴,难得亲自下厨做饭。她职务重、工作忙,顾亦徐小学五年级到初中的那几年,正是她最重要的晋升阶段;当时集团处于攻占海外市场份额的关键阶段,顾庆民一心投入到工作中。 机缘巧合,他们不约而同疏忽了对孩子的关注,顾亦徐每每回到家,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压力情绪无处排解,只能向她在击剑社认识的挚友倾诉。 然而,对方却为了赢得比赛,背叛这段友谊。 她举报顾亦徐赛前服用兴奋剂,导致顾亦徐被判出局。 误食大量的兴奋剂,与顾亦徐本身治疗时期使用的药物冲突,产生严重应激反应,交感神经过度兴奋,心率过快肌肉抽搐加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