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后,好不容易送走这位三十出头,便坐上当地一把手的政坛新秀表哥。 小门外,几位穿重工刺绣坎肩旗袍的女子在轻声攀谈。 最前首一袭烟灰色旗袍的女性年纪最长,戴顶浅咖色羊毛帽,是吴家长女吴英理。 吴父最开始从事制衣,为那些对传统服饰有需求的客户定制,后来风格逐渐自成一派,成为高定品牌首席设计师,吴英理沿袭了父辈的专长,走了同一条路。 她瞧见顾亦徐沮丧,略微诧异:“怎么一会不见,人都蔫了?” 其余姐姐同样好奇。 顾亦徐将先前的事交代。 闻言,她们相视一眼,“这样啊——” “好吧,你只能忍了。” “……” “谁让小姑只有你一个孩子?”吴英理笑,“平辈中属你年纪最小,他在外头又是个人物,多少人想听提点都没门路,你反倒不情不愿。” 顾亦徐蹙眉,“我管他在外面怎么样……老是念叨那些话,比我爸还啰嗦。” 吴英理打趣:“既然不乐意,下次见了绕道走便是。” 她们边聊,边往外走。记忆中,这家茶楼很古朴,木凳子很高,顾亦徐那时要被抱上去,才能坐得稳。 如今却发现这楼小人少,凳子是刚刚好的高度,小时听不懂的弹词,也明白了。 重游故地,古镇还是那座古镇。 唯有物是人非。 顾亦徐推开页窗,外面正飘着雪。 茶室暖融融,轻絮般的雪花落在窗棂,很快融化成水,在木头上留下半湿不干的印迹。 · · 房间狭长幽暗,厚重紫柚木书柜高及屋顶,密密麻麻的书海隔道相对。 头顶法式彩绘天花板浮雕饰花,每间隔五米,悬挂一盏浅黄磨砂全铜吊灯,绵延到最深处,一眼望不到尽头。 长廊式的书房结构,挤压感十足。 两层楼高书墙紧紧拥趸中间窄小过道,宛如大厦将倾,岌岌可危,压抑、沉闷感侵袭而来。 通往二楼的扶梯旁,程奕立在一堵书墙前。 长时间极静中,耳边捕捉到一丝轻微声响。 有人往这靠近。 警惕心骤起,手上文档才归放原位,下一秒房门把手从外拧开。 一刻间,书房内的人呼吸屏住。 …… “听说你将卧室门口看守的人打伤了?” 程奕慢慢转过身。 眼皮微掀,看到一道意外的倩影—— 女人倚在门口,轻摇头,“cyril,你太调皮了。” “……” andrea漫不经心道:“伤才好,怎么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见是她,程奕放下戒备,冷淡收回视线,没理睬。 他不作声,女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合上门,踱步走近。 细高跟鞋在实木地板踩出轻响,不紧不慢,短短十几米路,女人步姿盈盈,露背水蓝色礼服胸前开深v,宽幅肩带搭在颈后系结,姣好身材若隐若现,风情万种,性感而不媚俗。 姿态娉婷,摇曳生姿,这一幕堪称视觉享受。 她像是才从秀场回来,脸上未卸浓妆,稍一靠近,身上独特的薄荷清香随之袭来。 淡,清冽中又不凉薄。 像是烟滤嘴里的那味薄荷味香料。 她注重个人外在形象,戒不掉烟瘾,又不希望让自己染上烟熏臭味,所以常年钟爱一款薄荷香烟。 程奕从这股熟悉的气味中,回想起某幅画面,嘴角轻扯。 “这么多年,你的喜好一如既往没变过。” 他奉承道:“真是长情。” 旁人只当是夸赞,andrea却听出话意潜藏一抹微讽。 她嫣然一笑,“看来,你父亲还没教会你听话。” “他能送你一颗子弹,就能再送第二颗。” 细长白皙的指尖从腰腹,慢慢上滑,在胸前打转,“要和我打赌么?下一次会打在你身上哪里?” 这女人是天生的调情高手,嗓音低哑迷离,丝丝缕缕馨香钻入鼻息,使人不由陶醉,任何男人都无法抵住她的存心诱惑。 程奕紧捏住对方调情般游走的手,重的像是要捏碎骨头。 andrea脸色微变,因为剧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