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朝廷削藩一事,他又是个实心的,在翰林院就因为不会说话被人排挤,被我一说就上了头。没注意更喝得多了些,出了来了就在玉衡楼前大骂皇室宗亲,说要削藩。” “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赵渊一惊,“瑞邈一向心细社稷忧国忧民的,凡事都要往心里去,可跟你这样的混世魔王不同。” 段宝斋擦了擦头上急出来的汗道:“我说郡王爷、祖宗!火烧眉毛你这还要骂我,让我说完!光是骂人也就算了,结果舒梁就在楼外,直接听见了现成的。直接就让沈逐把他绑诏狱去了。” “沈大哥?” “对啊……”段宝斋无奈的叹了口气,“舒梁管着东厂,京城里什么事儿不知道,明明素来我们几个交好,偏要沈逐绑自家兄弟。如今老沈若不听令呢?是不是还打算把老沈也办个不听号令的罪?我当场急了就拦人,舒梁这样的大珰怎么会把我看在眼里啊,我爹他都看不上……我就想着能来找你商量。” 赵渊想要苦笑。 他一个尴尬留京无权无势的郡王,站在薄冰之上,战战兢兢惶恐不安,权力比吏部尚书更是不如百倍,又有什么办法让舒梁听命? 除非去求太子。 ……不。 不可能求太子。 谒陵之期将至,顺天府内皇亲贵胄聚集,封疆大吏归来,多方势力汇聚交织,太子又私下提及即将摄政,而舒梁素来亲近宁王……只要太子出面,事情便会复杂,此时绝不是轻举妄动的好时机。 赵渊沉吟片刻问:“当场除了你、沈逐、瑞邈及围观之人外,还有什么人吗?” 段宝斋想了下,立马回答:“有。谢太初。” “谢……太初。” 这三个字,似乎本身就带着一种遥远的距离,和自己之间,无法有任何的关联。然而便是听见段宝斋突出这三个字,赵渊亦觉得有些忧伤的情绪被从心底翻卷了出来,酸楚的要翻出喉咙。 “他人呢?” “找谢太初干什么?”段宝斋问他,“他跟着舒梁呢,一起去了北镇抚司。” 跟着……舒梁。 ——宁王有心借势倾星阁。 赵渊想起了太子刚在端本宫所言,心底里有一瞬间变得纷乱。 此时已有人将车后轮椅解下,扶他安坐其中。 他习惯性垂下眼帘,双手掖袖低声道:太初是陛下眼前红人,就算是宁王也另眼相待,兴许他去求了有用。” “他?”段宝斋语气里带了些匪夷所思的意味,“他那个铁石心肠的玩意儿?” “我们现在去北镇抚司。”赵渊说,“若太初在,我便求他帮——” “赵渊,别让我瞧不起你。”段宝斋道,“他怎么对你的,你现在还要去向他低头?” “事出紧急。” “那也不能求谢太初!”段宝斋气道,“他这种无心之人,之前都是怎么冷落你的。你又是怎么掏心掏肺对他的?整个朝野都把你当成了笑话!说起来你说要跟他和离,和离书给出去了吗?!” “我——” “就知道你个软心肠的家伙给不出去!”段宝斋说,“就算没有谢太初,我们还可以想办法找找别人。我还可以让我爹去找首辅大人——” 赵渊被他说得心头又拧了一把,他叹息一声:“事有轻重缓急。我的事情容后再说,如今着急的是不能真的让瑞邈在诏狱里受刑。我去北镇抚司,请他代为帮忙便是最快的捷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