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过分柔软温情的部分。 像片刚从冰镇威士忌里面捞出来的薄荷叶,又冷,又刺激得人舌尖发麻发痛。 张雪霁别好发卡,迅速松开了手。 短暂的触碰只有一瞬间——甚至不超过五秒钟。在旁人眼里,不过是关系好些的男女在互动罢了。可只有张雪霁自己知道,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意动。 他好像真的栽了,甚至害怕自己离开后独身一人的乔乔会感到孤独。 一个凡人,普通人,在怜爱一个握剑即剑道巅峰的绝世天才;谢乔乔在他眼里好像没有那么辉煌耀眼,他只看见了谢乔乔可怜的一部分,而谢乔乔是不需要怜悯的——这点张雪霁也很清楚。 谢乔乔:“别好了吗?” 张雪霁:“……好,好了。” 他没敢看谢乔乔的眼睛,垂下手后下意识的把手背在了身后。 谢乔乔则走到货架面前,在货架上摆着很多和她头上一模一样的蝴蝶发卡,白色贝壳在阳光下流转着彩虹的光芒。 她伸手,食指轻轻一掠那些大小不一的‘蝴蝶’:“不是贝壳,摸起来像是鱼类的骨头。” “……确实是骨头。”张雪霁定了定神,又和平时一样自然而然的向谢乔乔解释了起来,“虽然海边的渔民都管它叫蝴蝶贝,但这种东西其实是斯特勒氏隐石鳖的壳板。” “斯特勒氏隐石鳖死后,壳板被海浪打散,冲到沙滩上,再由渔民捡起打磨,略加施工,制作成发卡售卖……” 讲到一半,张雪霁又停住了,无意识的看向谢乔乔。 他是个话痨——可他又是个出身道载学宫,无法修道的普通人。所以平时在道载学宫,除非是画符布阵,否则根本没有人会听他乱七八糟的瞎科普;仗着无人会听完自己的废话,就算听完了也必然听不懂然后迅速失去兴趣,张雪霁平时说话都很随意,根本不遮掩自己原本世界的知识。 就像他刚刚和谢乔乔说‘蝴蝶贝’。 可是谢乔乔听完了。 她不仅听完了,还在张雪霁停下来时,抬头很认真的夸奖了一句:“你懂的真多,这都知道。” 张雪霁顿了顿,脸上很快舒展开笑容:“一般一般,读的闲书比较多罢了。” 大鹅从珍珠区逛过来,路过两人身边。它原本已经走过去了,忽然又倒退着走回来,狐疑的盯着张雪霁:“我不在的时候,你又向乔乔大人吹什么枕头风了吗?” 张雪霁背着一只手,略微偏着脸向大鹅,眼角眉梢透出几分轻快的笑:“你猜?” 大鹅:“……” 它不理解。 不理解张雪霁一个凡人,是怎么做到每一句话都如此欠揍,却还能活到现在的?难道就因为学习好会布阵吗? 沿海镇子除去海产,还有椰子。 张雪霁去排队买票之前在地摊上给谢乔乔买了个椰子,往里面插/了根苇管。谢乔乔就捧着椰子坐在书箱上,等张雪霁去买票。 本来大鹅还抱着谢乔乔小腿,鬼哭狼嚎大喊自己必须要留下来给乔乔大人撑伞。但因为张雪霁威胁如果大鹅不来陪他排队,他就不买大鹅和琵琶小妖的船票。 是的,妖精也要买船票。 能在东海之上进行长途旅行的海船,自然不会是什么普通产业;就像风陵渡口能横渡东海的大船,都是明匣洲本地修道世家宗门,势力庞大的地头蛇互相勾搭合资运营的。 上他们的船,别说你一只妖精,就算是只蚊子,也要付钱才能飞上去。 大鹅不情不愿的跟着张雪霁去排队买票——售票队伍很长,两人头上顶着渔夫斗笠勉强遮一遮太阳,凑合着也能过。 虽然队伍挪动已经很快了,但张雪霁还是懒得站。他站一会儿总要蹲一会儿,起起落落,看得大鹅都心烦。 大鹅拍了拍张雪霁蹲下去时变矮的斗笠顶,没好气:“你诚心来折腾我吗?” 张雪霁叹气:“没有,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话,但是乔乔同学又不合适……”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