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心中是一团乱麻,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她不是什么淡泊名利的人,被一个有权有势的男子如此对待,心中的确会有生出些不该有的得意。即便是威严冷酷的钧山王,一样倾心她薛鹂。 薛鹂有自己的虚荣心,却也无法为了权势向赵统低头,更何况他们之间不过萍水相逢,彼此并未熟知,如今赵统意中她不过是因为皮相,绝不会有多少真心。 “钧山王不必如此……这些东西,我受之有愧。” 赵统打量了薛鹂片刻,沉默着没有说话,她感觉这些目光好似针在身上扎。 “鹂娘。”他笑了一声。“我如此叫你,似乎听着更亲近。” 薛鹂没有应声,便见他兀自从暗袋中取出一根金簪。 “这支金簪算是我给你的信物,日后无论有什么事,尽管拿它寻我,我自会竭力助你。” 薛鹂还没伸手去接,他便先一步将金簪插入了她的发髻。而后还突然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细细地端详了一番,似乎对此极为满意。 赵统的指腹满是粗糙的茧子,磨得薛鹂发疼。她不适地皱起眉,赵统也松了手,她微恼地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多谢钧山王。” 魏蕴似乎注意到了此处的动静,快步走过来,阴着脸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是时候回府了,多谢钧山王今日的款待。” 赵统微微颔首,目光只看向她身边红着脸不吭声的薛鹂,指腹似乎还残存着温热的触感。 “赵郢,你与芸娘一起送送二位。” 魏蕴离开的脚步比薛鹂还要匆忙,几乎要拉着她小跑起来,薛鹂只好小声道:“姐姐慢些,我要跟不上了。” 魏蕴瞪了她一眼,直到出了府门,赵郢与芸娘转身离去,她才压低嗓音说道:“你没看见赵士端的眼神,好似要吃了你,今日我若没跟来,你未必能回府……” 不等她说完,忽然见到了一个身影,脚步忽地停下,薛鹂也被她拉地趔趄一步险些栽倒。 “堂兄怎么来了?” 薛鹂心上一紧,莫名有些心虚,抬头才看到府门前停着魏府的马车,其中一驾极为眼熟,马车前还坐着晋炤与晋青二人。 车帘被掀起一角,露出魏玠的脸来,薛鹂抬起头,目光无法不去看他唇上微小的伤口。 他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目光并未在她身上有过多的停留。 “叔父说你来了钧山王府,他心中不安稳,让我出宫后来接你回去。” 魏蕴面色一红,没好气地瞥了眼薛鹂。往日魏玠与她实在算不得亲近,如今好端端地来接她回府,她又不是没有马车,分明是来接薛鹂。 她扫了薛鹂一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然而她一心盼着魏玠好,若这是他的心意,即便她再不情愿也没法说不。 薛鹂牵了牵魏蕴的袖子,示意她快些上马车。魏蕴却当她是心中急切地想要与魏玠独处,只好闷声道:“多谢兄长,只是我的马车太小,方才喝了些果酿,此刻头晕得厉害想小憩片刻,兄长能否带鹂娘回去?” 薛鹂又惊又急,忙去抓住魏蕴的手臂,却被她反推了一把。 而后她便听马车中的人冷声道:“上来吧。” 魏蕴看都不看她一眼,几步上了自己的马车,独留薛鹂在原地踟躇不前。 魏玠也不催她,只是笑道:“鹂娘是怕我吗?” 薛鹂被他一激,不禁冷笑一声,说道:“表哥这是哪里的话,我爱慕表哥还来不及,如何会怕你?” 她再不犹豫,索性老老实实地上了马车。 从前她竟不曾注意过,魏玠的马车四角都嵌有烛台。 薛鹂不说话,魏玠也没有理会她,马车中的气氛格外压抑,好似有股焦虑的暗流在无声翻涌。 薛鹂如坐针毡,只恨不能立刻从马车上下去。手指也下意识地绞着头发,抵着头回想钧山王的话。 “这金簪与你不配。”马车中蓦地响起一道清冷人声,打断了薛鹂的思绪。 她这才想起钧山王赠的金簪还在她发髻上插着,抬手想要取下来,半途又动作一顿,说道:“那又如何。” 无非是魏玠瞧不上她,认为她配不上这样金贵的东西。无论配与不配,如今都是她的东西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