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你对她动心有何干系?”梁晏打量魏玠的脸色,目光忍不住落在他唇上的伤口处。“当真是她咬的?” 魏玠没有立刻回答,梁晏脸色一变,惊愕地瞪大眼,不可置信道:“你还真轻薄她了?” “一派胡言。” 梁晏在他面前坐下,杵着脑袋笑道:“对人动心何必羞愧,薛娘子生得如花似玉,性子又温婉惹人怜,不过是出身差了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不是良配,与你对她动心与否有何干系。薛娘子千里迢迢来到洛阳,在魏府寄人篱下,必定常受人冷眼,有几分手段不是坏事,你也不必断言她不好。” “更莫要说她的确对你倾心已久,即便有些小心思也不打紧,若不然何必为了你闹出这些流言蜚语。” “我无意与她继续纠缠。” “你是无意,但我看你还是忍不住。”梁晏毫不留情地说道。 魏玠薄唇紧抿,没有应答他的话。 魏玠命人去找魏蕴,问过了钧山王的事。知道是魏玠的意思,魏蕴半点不隐瞒地全盘托出,连薛鹂救了人反被缠上的事也说了,薛鹂在她口中变得可怜无助,而赵统则步步紧逼,凶恶异常。 魏玠并未全信,却也知晓了薛鹂能搭上赵统,的确不是她贪慕虚荣。而魏缙的事也未必能怪到她头上,分明是魏缙自作多情,姚灵慧从中撮合,薛鹂不好违背母亲的意思,只好与他虚与委蛇罢,未必是有意要与他纠缠不清。 魏玠为她找到了更好的解释,心中的积压的一股郁气似乎也在渐渐消散。 次日后,魏玠命人准备了一箱的金钗珠玉送给薛鹂,各式各样任她挑选,只为换她手中的金簪。 薛鹂打开箱子后的确动摇了,然而想到魏玠的态度,又偏不肯如他的意,又命人将东西送了回去。 魏府许多人都看到玉衡居的侍者去桃绮院送东西,最后又原样带了回去,魏玠被薛鹂引诱的事渐渐传得越发厉害。 魏蕴得知此事,心中无比惆怅,只好去找姑母纾解心中烦闷。 魏翎听完后宽慰她:“兰璋品性如何你应当知晓,何必还要去听信那些捕风捉影的谣传。” 魏蕴见她不信,只好小声道:“七日前堂兄在祠堂受罚,薛鹂一夜未归。以堂兄的性子,若不是他点头,薛鹂在他身边半刻都待不得。” 她话音未落,魏翎手上的茶盏忽地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魏蕴被吓了一跳,忙叫侍者来清扫。 魏翎则平静得多,只是温声道:“蕴娘,这种事不能胡说,你当真没记错吗?” “自然没有,姑母可莫要告诉旁人,这话我只与你说,若是叫人知晓了,堂兄必定要受罚。” “你放心,我不告诉旁人。” 第28章 薛鹂本以为她在魏玠身上所用的心思都付诸东流,却不曾想如今她再不屑与魏玠虚与委蛇,他却反而有向她示好的意思。无论是那一箱璀璨华美的簪钗,还是马车上他克制不住的情动,都说明了即便魏玠再瞧不上她,还是忍不住对她动了心思。 这没什么古怪的,世间男子向来如此,魏玠也不能免俗。 薛鹂的挫败情绪因此一扫而空,便也不再装病不肯去书院听学。魏缙得知她身体大好,也不管母亲的劝告,一清早便刻意与她偶遇,二人相伴去了书院。若不是魏蕴驱赶,听学时他还要坐在薛鹂身旁。 听学过后,魏缙本要与薛鹂同行,魏蕴实在看不过去,在书院门口争执道:“你与鹂娘并不同路,总跟着她做什么?” 魏缙脸上一红,说道:“你怎知我不同路,我正好有事路过不成吗?鹂娘尚未说话,与你有什么相干?” “鹂娘心软胆小,怎敢说出一个‘不’字?四房便是如此教养子孙的不成?”魏蕴冷笑着说完,魏缙被气得说不出话,无措地看向薛鹂,想要为自己辩驳一番。 恰好此时有家仆看到了薛鹂,迎上前说道:“薛娘子,姚夫人身边的侍女方才来过,要我转告娘子,夫人正在雪浪亭等着你去。” “可有说是什么事?” “未曾。” 薛鹂无奈,说道:“阿娘有事寻我,我不便与你们同行。” 魏缙颇为失落地离开了,魏蕴睨了薛鹂一眼,提醒道:“四房与我们虽是有亲缘,却也不见得是一路人,你若不情愿与他纠缠,与他直说便是,莫要留什么情面。” 薛鹂乖巧地点头,低声应道:“姐姐的话鹂娘记住了。” 雪浪亭离书院不算远,只是要走近路,必然要从一处尚未修葺的花苑旁经过。 姚灵慧自从被薛珂抛弃后,在吴郡便时不时会躲起来哭,时常要薛鹂去找她回家。 薛鹂忧心她又是与夫人聚在一处,叫哪个人的话给刺到了,正伤心找个地方偷偷地哭,想要叫她陪在身边罢了。 花苑里的奇花异草和杂草混在了一起,地上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