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回去告诉康平康安,他们两苦思冥想,同样不得其解,始终没明白为什么。 何货郎统计了受害人,长华县一共有七八户商人受害,都是同样的手法,下了少量定金后,人跑了。衙门虽然受理了,也发了通缉令,可是那两骗子就像滑手的鱼,不见踪影。 林屿想了想,让何货郎送来的定金拿起来看。现在银票用的很普遍,大桩生意都是用银票通兑,轻便小巧,可是陈大陈二居然用的是现银,就显得刻意了。 林屿用银铰子把银子从中间铰开,里面银白色的金属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是假银子了! 靠!何货郎都快把脑袋埋进胸口,什么叫终日打雁被啄眼,这就是了!以前走街串巷,一文钱也没有上过当,反而是现在,上了一个大当!而且过这段时间的反思和缓冲,何货郎也逐渐接受自己上当的事实,勉强说道:“这次的事情,责任都在我,是我没有打听清楚,货款我会照样全额支付。”总不能让旁人付出代价。 其实在行业内,遇到类似事情,下订单的客户往往会弃订单而不顾,三成定金也不要了,先挽回自己的损失。何货郎能这样说,也是想自己负全责,不得不说他是个厚道人。 林屿叹气,他跟何货郎合作过这么多次,也知道他的商业信誉,打起精神说:“这事儿不急,酱料发酵还要二十天,做好能保存三个月,能销多少算多少。” 何货郎感激的很,现在少赔一点是一点。 他们心里都绷紧了一条弦,做好两手准备。一边是尽力开拓新销路,一边是给衙门提供线索,寻找两个骗子,何货郎也日日跟那七个受害者互通消息。 不过骗子如同鱼入大海,全无踪迹,就算是白知州下了令,也没有寻到人。时间拖的越久,找到人的机会越小。 一晃就是十多天,看着那些酱大缸,众人就发愁,可没有销路,他们也没有办法。 何货郎算是彻底死了心,开始盘算怎么堵上这个缺口,铺子不能动,只能找出家里的现银,先把尾款结了,再把酱料运回铺子里存放。 林青山一直眼巴巴望着,生怕林屿心软,好在林屿一直没有开口阻止。 如果是林屿自己的生意,平摊损失也无所谓,但可惜这是村里共同的产业,只能公事公办。 倒是何货郎反过来安慰他:“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我就学机灵了。这个教训买的值啊!”林屿无声拍了拍何货郎的肩膀,示意他努力! 何货郎咧开哭一样的笑容。 做生意一着不慎,就会输的倾家荡产,风险着实高,本来蠢蠢欲动还想自己出门闯荡的村民,这回老实了,他们自问还没有何货郎见识广,怎么分辨真假?倒不如老老实实的搞种植,至少种出一波赚一波。 林屿提着礼物上门感谢白知州的出手,白知州不以为意:“我本是父母官,治下的商人出了事,当然应该找我。不然还当什么官儿?” 虽然白知州过于爱惜名声,但在办实事这点,无可挑剔。 事情已经这样了,就要思考从中间得到的教训,避免同样的错误。林屿痛定思痛,突然想到一个新主意,“大人,这种上当受骗的事情并不少见,我倒有个主意,不如把各种案例收集起来,印刷成册,分发给居民,提醒他们警惕,不求天下无骗,至少救一个算一个。” 白知州沉思起来,“好像可行?只是如果写的太详细,会不会给骗子提供灵感?” “如果那样,反而是因噎废食。再者,编写这个防骗案例之后,大人也需要过目审核,最终写成什么样,大人说了算。” 白知州对自己的文化水平相当有信心,既然做了最终撰稿人,他也点头同意,把这事儿交给林屿去办。 得到同意,林屿心里憋着一口气,打算好好搜罗一下行骗案例,撰写成功。就先从身边的人搜集真实资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身边人大大小小都有上当的经历。小到指路骗路费,大到被骗货款,甚至差点丢了小命,人人都有一把辛酸史,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