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语气嫉妒的青年话里明晃晃透露出这个意思,恶意满满。 背对着他们的卫诚像是没听到一样,只在原地停顿了一瞬,随即自然地越过那片脏污地,大手推开门,同时长腿跨进门槛。 暗地里默默观察的几个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多看,人就动作飞快地消失在小院大门后。 门也随之关上,外人窥不见里面的丝毫。 卫诚刚进院,屋里人听到动静,话立马传出来:“诚啊,工作确定了不?没人为难你吧?” “确定了,没为难,过两天就能去上班。”卫诚边回边走进屋推出一位精神头不错的老人来。 老人家满头白发,脸上身上布满岁月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历经沧桑,但因为眼里还有光,人瞧着倒不显得那么苍老。 他是卫诚的爷爷,曾经的爱国企业家,经历十多年风雨坎坷,如今终于回到家,有希望安度晚年。 其实这些他也不怎么在意了,毕竟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大孙子的工作前程,以及最最关键的人生大事问题。 “唉,早年咱们家还捐过大半家产的,现在给你安排一个好岗位也算应当呀,怎么就把你打发到畜牧兽医站去啦?下放前你可是差点成了大学生的!” “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人不认的,咱刚回来,不宜折腾,有工作就不错了,好歹我养过那么多年猪牛羊,分到畜牧兽医站也挺好。” “你能看得开就好咯,先干着吧,熬熬资历,以后爷爷再想其他办法。” “您不用多操心,外面多少人连工作都没有,只能当盲流瞎混,我现在有个岗位在手已经很好了。” 说话间,老爷子被推到屋檐下晒暖,眼睛瞄了瞄转头去提桶打水的孙子,清清嗓换个话题。 “诚啊,我让人给你表姑递了信儿,她稍后会过来一趟。” 他们家其他亲人早在那些年头里就走的走、散的散,剩下还在这里活着的,算一算关系最近、血缘最亲的,居然只有一个表姑奶奶了。 人家以前没有落井下石过,甚至还暗中接济过那么几次,在祖孙俩回来时又悄悄表示了亲近,老爷子自然不排斥和对方来往,慢慢恢复亲戚关系。 只要他们不介意卫家身上还没彻底撕掉的资本家标签影响。 卫诚对此没什么反应,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上班后家里就您一个人,她愿意过来陪您说说话也好。” 实际上,那位表姑奶奶当然不介意来看望一下多年不见的老表叔,得到信儿之后马上就赶来了。 几乎是祖孙俩的谈话刚落地,大门外就响起一阵厉声的喝骂。 “谁家龟孙子这么缺德?好事儿不干,竟学那肮漬货……” 大骂的声音传来,老爷子却高兴地笑起来,还有心情问:“我闻到臭味了,门口是不是又有人泼粪了?” 不用孙子回答,他话音一转又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肯定是你表姑奶奶来了。” “我去开门接她。”卫诚放下打满的水桶,准备去开门迎人。 老爷子一把拦住:“别别,就让她骂,那些人撞到你表姑奶奶.头上,不骂个够本,她不会停的。” 事实证明,即便很多年不见,老爷子依旧了解这个打小看到大的表侄女的脾性。 等她在外边骂骂咧咧一阵,将墙后门后角落里藏着偷看的人都揪出来,集体训了个狗血淋头,直到把人快骂哭了才终于放过他们,熄了火气消停下来。 老爷子听得那是身心舒畅,对表侄女亲切倍增,觉得自己想拜托她的那个事儿更加有谱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