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顺着做下去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理解。 老实说他对母亲没有特别的情感,不爱也不恨,就当作是多了一个邻居长辈那样,自从高中毕业搬出来后,特兰提亚也只是偶尔去看她,平时就只有讯息联络。 放下手机的剎那,睏意袭捲,特兰提亚把棉被盖到了下巴以阻挡冬夜的冷空气入侵,没多久后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意外的是,今晚竟是一夜无梦。 即将黎明之时,一隻蝙蝠宛如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晃晃的非道了窗前停歇,他身上有着凝固的血液,那对薄翅也是残破不堪。 蝙蝠用他血红色的瞳眸凝视着屋里的人,就这么静静看着,却没有更进一步,而第一抹光辉泼洒向大地之时,他才如梦初醒般离去。 这一切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特兰提亚一直到醒来也没有察觉任何异样。 做在床上愣神的人只觉得洒进屋内的阳光似乎特别明亮,他也比前几天更有精神了。 特兰提亚下床梳洗,如以往做过几百次那样替自己张罗好早餐,换上全黑的正装,最后确认海青整整齐齐的倘在包里后便出门,没有多馀的动作反倒少了一点生活感。 特兰提亚到场的时间恰好,简单和家属说了一声庭恩的缺席后他便引领着进行最后的一场法会仪式。 今天的整趟流程下来比昨日还要早结束,这让特兰提亚得以回家打包行李再出发到车站。 法会结束时家属邀请特兰提亚与他们同乘一车,但是他以还没整理行囊为理由拒绝了同行。 其实特兰提亚是故意的,看准能够赶上最后一班列车,他早就做好了自己前往的打算,或许本来还会有庭恩与他一起就是了。 特兰提亚习惯了一个人,他话也不多,自己行动对他而言是最自在的。 空旷的车站寒风刺骨,他捻着佛珠试图分散注意力。 哐噹一声,有个男人从贩卖机买了罐装咖啡,他发现自己製造的声音过大之后便躲到了柱子后面。 特兰提亚便没有再注意那处,正当他准备继续打着念佛的名义把玩佛珠时,一隻乌鸦冷不防停在了他左方的时刻表上。 这隻乌鸦生的特别,特兰提亚变多留意了几眼。 乌鸦的羽毛有些灰,与印象中的通体全黑不太一样,他用鸟喙里着身上的杂毛,对于特兰提亚的注目恍若未觉。 特兰提亚看着看着不自觉就发起呆来,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火车即将进站的叮铃声响起,他回神抬眸却正好撞上了乌鸦的金瞳。 乌鸦似乎终于是整理好了羽毛准备离开,而那一剎那就这么刚好被特兰提亚看见,明明就是一个平凡的偶然,特兰提亚却觉得呼吸一窒。 虽然很快的,这种突兀感便随着乌鸦展翅离去而消失。 列车的门左右敞开在眼前,特兰提亚拎起暂放在地上的行李后向前踏了一步。 与此同时,眼前景色晃动,迥异的画面一闪而过。 特兰提亚停住脚步,无来由的衝动驱使,他缓缓回头。 分明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却彷彿被按下了慢速键,每一帧的景色他都细细品过,心跳莫名加快,他不自觉嚥了口水。 等到看清后方的车站入口,凝滞的呼吸终于得到释放,他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一切景色依旧,炽白的灯光下除了穿着制服的站务人员正在收拾东西,便没有其他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特兰提亚放心的移回脚步,却冷不丁踢到了个什么。 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吃剩的苹果核。 特兰提亚腹诽几句后跨了过去,赶在列车关门以前踏入车厢。 车门在身后关上,特兰提亚找了一个可以倚靠的位子便闭眼假寐。 轨道传来的哐啷声规律中偶有突兀,他就这么听着,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是在搭船,而声响是经过桥下时从上头传来的,充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