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位外室,应当还在长安吧。”沈韶望向崔同煊,淡淡发问,压迫感却十足。 崔同煊惊问:“你怎么知道?!” 他明明将此事瞒的死死的! 沈韶轻笑一声,没回答,又道:“我还知道你还送了她许多田产铺面和金银珠宝。” 崔同煊真的慌了,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又如何?” “你以为她真的是什么善男信女吗?”沈韶气定神闲道,“此刻她应当携款潜逃了吧,你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崔同煊下意识反驳:“绝不可能!” 可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想到那些东西有大半是薰儿主动提及的,他心怀愧疚,想也不想便送出去了。 为了弥补她,他几乎赠送了忠宁侯的半数家产! 若是真的,若是真的…… 以往的风度皆化为乌有,他目眦欲裂,狠狠地瞪了一眼徐洛音,拂袖而去。 几句话的工夫便风平浪静,徐洛音好一会儿才回神。 沈韶叹了口气,叮嘱道:“以后不要再轻信旁人。” “我明白的,”她嗫嚅道,“我以为有侍卫在一旁便会安全,没想到崔同煊竟然支走了他们……不过你怎么过来了?” “是五公主告诉我的,”他垂眸望向她,“幸好没酿成什么大错。” 顿了顿,他继续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了,五公主在那里等你。”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 徐洛音轻轻福身,感激道:“多谢沈大人救命之恩。”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每次有危险,他总会在她身边,尽心竭力、不求回报。 他坦然受了,望着她离去。 走到假山前,徐洛音转身,笑着朝他挥挥手,他似乎愣了下,这才离开。 “行了行了,人都走远了,还看呢,”李清月拍她的肩,“我……” 徐洛音疼的“嘶”了一声,按住肩膀,黛眉微蹙。 “啊,弄疼你了?” “是崔同煊,不怪你,”她摇摇头,连忙问道,“你不是被他支开了吗,怎么又去找了沈韶?” 李清月闻言马上笑道:“我就知道崔小人没安好心,于是将计就计,把沈韶拉过来了。当然,如果我没看见沈韶,肯定不会让你过去的,怎么样,快夸我快夸我!” 徐洛音笑盈盈道:“公主真是聪明机智。” 小插曲告一段落,徐洛音心有余悸,没了散步的心思,两人相携着回到住处,盯着下人收拾东西。 明日便要各自回府,都有些舍不得,两人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长谈到深夜。 第二日,两人坐在马车上哈欠连天,拥抱之后便分别了。 快到靖南侯府的时候,徐洛音想起二哥徐洛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家,万一他忘了今日秋狩结束怎么办? 该想个什么借口帮他隐瞒呢…… 正冥思苦想着,马车不动了,车夫道:“姑娘,前面有辆马车,瞧着像是沈丞相的,您看……” 沈韶的父亲?徐洛音失神一瞬,马上说道:“退到一旁,让丞相先行。” 车夫为难:“可是这条路狭窄,只容许一辆马车通行,咱们已经走了大半了……” “那又如何?”徐洛音蹙眉道,“这种小事难道还需要我来教你?” 先不说徐沈两家是否有仇,单单凭着沈丞相是长辈是丞相,她也得让路。 另一辆马车上,沈端敬听了小厮的回话,意外道:“竟是徐家的姑娘?” 小厮恭敬应是。 “倒是个知礼的,可惜啊……”他摇头叹息,可惜生在了徐家。 两辆马车交错之时,他掀开帘子,朝徐洛音点点头。 正在看风景的徐洛音怔愣地望着那辆马车走远。 马车重新启程,她正思索着是不是她眼花了,车厢内忽然跳上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是徐洛川。 她眼睛亮了亮:“二哥!” 他嗯了一声,吊儿郎当地坐下。 徐洛音笑盈盈地问:“二哥这是将闲韵姐姐哄好了吗?” “是啊,可真不容易,”他伸了个懒腰,转头问,“这几日你有没有见到沈韶?” 她抿了下唇,下意识摇头。 徐洛川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也没多问,很快说起了别的。 两人说说笑笑,马车很快停在靖南侯府,徐疆和白氏早就等着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前去用膳。 关心了一番此次秋狩之行,白氏直入正题:“阿音,这几日有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