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足够了,接下来的是沈承安的任务,他心甘情愿为他的老师打扫现场。 沈承安把盛霜序放倒平躺在沙发上,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他现在不能回家,他那个酗酒的父亲正虎视眈眈地等待着能够为他疏解不快的儿子,沈承安知道在他酒醒前回去的后果。 如果在平时,沈承安大概率会露宿街头,随便找个地方蹲坐一晚上。 但是现在,他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这个只有盛霜序和自己的家。 家人,盛霜序就像他的家人。沈承安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想和他的家人待在一起。 盛霜序肯定不愿意让他人看到自己穿裙子的模样,沈承安也不愿挑起盛霜序的尴尬与疏远。 他将裙子折叠整齐,放回了衣柜里,就好像它本应放在这里。 沈承安心情莫名不错,他甚至将杂乱的客厅都给打扫干净。 盛霜序不会记得自己喝嗨之后的记忆,沈承安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他只把自己看作是误入此处的学生罢了。 沈承安为盛霜序盖好被子,他犹豫几秒钟,自己也爬上床,躺在了床铺的边缘。 他在黑夜中观察他的老师的脸,盛霜序长得清秀,他很漂亮,连体毛也相较平常人要少一些。 沈承安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 听着身侧平稳的呼吸,沈承安也陷入了梦境。 第10章 补课 沈承安梦见了他穿着裙子的老师。 盛霜序穿着他那条红裙子,背对着沈承安往前走。 盛霜序赤着脚,踩在镜子似的湖面上,脚掌所落之处,溅起了点点涟漪。 沈承安想要追上盛霜序,却被他不远不近地甩在身后,他加快脚步,盛霜序也加速,他止住不动,盛霜序便也不动。 他追得很急,梦里的情绪一向没什么根据,他看不到盛霜序,就去看湖里的他,连湖面也倒映着盛霜序红裙子的模样,慢慢映出张女人的脸来。 盛语薇,沈承安在梦里也记得这个名字。 盛霜序的身体,女人的脸,“盛语薇”向他露出一抹惨笑。 然后世界塌陷了,他看到了他酗酒的父亲,看他不惯就肆意欺凌的恶霸,他们都齐齐地惨笑,仿佛在宣称沈承安的人生有多么悲惨。 只有那条红裙子,红裙子是他噩梦中唯一的光。 沈承安从梦中惊醒。 盛霜序坐在床头,面上局促而尴尬地看着他。 盛霜序一脸宿醉后的疲态,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也很差,唇色发白。 盛霜序已经穿戴整齐,身上散发着洗漱过后皂角的香气,说:“承安啊,不好意思,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我昨天晚上没有锁门,幸好来的是你。” 他当然不知道,他连自己醉了酒穿着裙子四处跑都不知道。 “而且,”盛霜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说,“承安,辛苦你了,还帮我做了卫生,下次不要这么做了。” 沈承安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他翡翠似的眼睛没漏一点儿心虚,说:“老师,我知道我不该打扰您……” “我来的时候,您就已经醉了,我想着待一会儿就走——然后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能博取眼前人的同情心。 他想和对他好的老师呆在一块,根本不想回去和那样的父亲共处一室。 “我爸打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