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霜序听到“忏悔室”这三个字,就止不住地发慌。 教堂装修的非常好,整座建筑高大、华丽,镇子上很难找到这样漂亮的建筑了,故而很多孩子喜欢来附近玩耍,耳濡目染也能说出几句圣经的话来,尽管他们并不理解宗教的含义。 教堂的人都很好,他们十分耐心,也很乐意接纳这些孩子。 那神父耐心地说:“不可以呀,那是向天父忏悔罪过的地方,不能玩儿的。” 小孩子又说:“秋秋,我长大了可以嫁给你吗。” 神父又说:“婚姻是很郑重严肃的事情,我已经献身给主,所以我们不可以结婚哦。” 女孩一脸严肃地咬了咬手指:“你是已经嫁给天父了吗?” 神父:…… “不是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地说,“我们都是祂的儿子。” 小孩子的话语天真可爱,神父也如此善良,一切都是那样美好,盛霜序却完全听不下去他们之后的对话。 如此美好的事物反而更加衬托他的卑劣——他在忏悔罪过的地方做了那种事,一切都怪沈承安。 沈承安毫无愧疚之心,他茫然地看着神父的背影,忽地自言自语说:“我差一点就被我妈妈送到神学院去了。” “老师,如果我去做了神父,现在会是什么模样呢?” 他如果是神父,恐怕根本不会对盛霜序做出这样的事。 盛霜序一愣,下意识想要问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他无法把眼前这个善良温柔的神父与沈承安挂钩。 这不关自己的事。盛霜序想,他不想再经受一次发疯的沈承安了。迄今为止他所有的好心都没得到任何好的结局,只会让他备受耻辱,沈承安如此,宋玲雅也是如此。 无论沈承安再如何神色异样地躲开他,他都不会再好心上前去了。 沈承安狼狈地别开脸——这是盛霜序第一次在他身上捕捉到了“狼狈”的情绪,沈承安想从这个教堂逃离,从他的过去逃离。 神父并没察觉他的不堪,还笑盈盈地向他道别,说:“愿主与你们同在。” 做完弥撒后已是正午十二点,室外的雪终于停了,只是风还很大,吹起了路旁的积雪,吹得整个世界沙沙地响,他们沉默地徒步穿梭在小镇的主路上,正午阳光也显了出来,路上多了不少人。 沈承安别了神父后,心情依然不大好,不过所幸没再找盛霜序的麻烦,盛霜序一想起所受的委屈,泪水就止不住地在酸涩的眼眶里翻滚,但一想到要去看盛语薇,他就能把所有的不快都压下去。 沈承安看着盛霜序饮泣吞声的脸,忽地转身去捉他的手。 十只手指紧紧扣在一起,沈承安依旧没说话,领着盛霜序一前一后地走。 盛霜序却全身发抖。 盛语薇所在的陵园就远比镇中心要寂寥的多,往年盛霜序都会带束花过来,今年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带,他不想和沈承安说话,也就开不了口去买东西,沈承安只要跟在他身边,就叫他浑身都不舒服。 他不该叫妹妹看到变成这副模样的自己的,盛霜序想,现在的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等合同截止、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再单独地来看她。 沈承安看着盛霜序空落落的手,才忽地意识到了什么,他止住脚步,在墓区门口买了束花。 他把花塞到盛霜序手上,话还没来得及说,季春酲又打来了电话——这时候的他多半还泡在酒吧里,喝的烂醉,这个人喝醉了很麻烦,沈承安并不大想和醉鬼说话,正想接了电话后敷衍挂断。 盛霜序见他打电话,就垂了头,安静地等他接完。 那边响起的却是沈承安的秘书邱白枫慌张的声音:“老、老板,不好了,夫人联系不上您,发了很大的脾气,您什么时候回公司一趟呀?” 沈承安烦透了玛利亚无时无刻的监控,私人手机号换的很勤,他私下没什么朋友,一般就只有季春酲和小邱能联系上他。 沈承安对玛利亚的暴怒已习以为常,此时他有更关注的事:“你怎么用的季春酲的手机?” ——季春酲明明说好了不会对他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