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刘氏这才扭头,走出了门口。 舒甜拿起刘氏做的衣裳,坐到油灯旁。 她捻起绣花针,一针又一针地沿着缝隙,继续往下缝。 这是娘亲为爹爹做的薄衫,应该是想等到春天来临时,给爹爹穿上。 舒甜怔然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董松。 她多么希望爹爹尽快醒来,穿上她们亲手做的衣裳,一家人好好地待在一起。 舒甜对着油灯,无声缝制衣衫。 也不知过了多久,衣裳终于能收线了。 舒甜熟练地将绳索打了个结,然后用剪刀剪断。 她拿起衣裳,对着油灯看了看,针脚细密整齐,还算满意。 舒甜便将针线收了起来,又将衣裳整整齐齐地叠好,收到柜子里。 - 都督府。 夜屿最近每日早出晚归,添儿都见不到他的面。 今日,添儿终于在门口堵住了他。 “夜屿叔叔!”添儿一下扑过来,拽住他的衣袍。 夜屿垂眸,淡笑一下:“添儿,找夜屿叔叔有事吗?” 添儿点头:“有的,很重要的事。” 夜屿问:“什么事?” 添儿一本正经道:“舒甜姐姐很久没有来都督府了,最近都没有人陪添儿玩……” 樊叔站在一旁,也帮腔道:“就是啊,董姑娘都离开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伤好了没有啊……董姑娘上次冻伤严重,真叫人担心!” 夜屿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听说已经痊愈了。” 樊叔抬眸,看向夜屿:“听说?”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大人难道没有自己去看吗?” 夜屿一愣,轻咳了下,道:“最近太忙了,没怎么见到。” 樊叔听到这句话,顿时变了脸色:“没见到?那大人每日用膳了吗?” 夜屿无声颔首。 除了今日,他没有吃王厨子做的饭食。 其余几日,他每天都吃了两顿饭。 樊叔见他点头,不由得放心了几分。 樊叔笑了笑,道:“大人别嫌樊叔我啰嗦,董姑娘真是个好姑娘。每次来不是陪添儿小姐,就是陪老夫人,且老奴能感受到,她是发自真心地对她们好,并没有什么所图。” 夜屿眸色微顿,他何尝不知。 樊叔又道:“若是董姑娘愿意……大人能不能多请她来我们府上做客呢?” 添儿一听,立即附和道:“就是就是,夜屿叔叔,我想和舒甜姐姐一起玩呢!” 夜屿垂眸,看她一眼,道:“添儿,你舒甜姐姐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可能一天到晚陪你玩。” 添儿可怜巴巴问道:“可是,隔一段时间玩一会儿,也不行吗?” 夜屿低声:“她本就不是都督府的人。” 玉娘的事,始终让夜屿心有余悸。 他想起那双宛若明月的眼睛……她适合简简单单,充满烟火气的温暖日子。 而他的前路,注定刀光剑影,腥风血雨。 夜屿摸了摸添儿的头,掠过她和樊叔,离开了。 樊叔看着夜屿的背影,低低叹了口气。 - 夜屿回到东苑,药浴已经备好。 夜屿垂眸,木桶里水波潺潺,照出他的倒影。 夜屿沉吟片刻,伸手,褪下暗红的飞鱼服,踏入木桶。 水温正好,雾气腾然而起,眼前茫茫一片。 夜屿静静坐着,背靠木桶,觉得有些疲累,但仍然睁着眼睛。 夜屿沉思片刻。 今日他收到消息,宁王安排的黄墨轩已经到江南上任一段时间了,逐渐摸清了那边的情况。 江心岛的兵器厂虽然被炸毁了,但应该有部分锻造所用的大型器物,被转移到了别处,但暂时还没有找到。 另外,尹忠玉把黄达和豆豆安顿在京城一个隐秘的地方,为的就是对梁王一击即中。 夜屿心中明白,江南兵器厂的事,皇帝虽然介意,但毕竟没有太多真凭实据,若是徐一彪和梁潜死活不招,光凭黄达,很难坐实梁王的罪名。 夜屿最近还在搜集梁王其他的罪证,以图一击即中。 夜屿敛了敛神,他泡了不久,便从药浴中站起身来,拿来干巾,将身体裹住。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泡药浴,总觉得有些不适。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