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拍了。怪可惜的。 她将几个装好卤味的袋子用小设备抽成真空,密封后放在大盒子里。 陈姐你拿冰袋给我,冰袋格开,这样快递过去,明天到了不会坏。 陈姐打开大冰箱,从底下抽冰袋,心道太太对南舟是真的上心思,要是阿铮能回国就更好了,当妈的谁不希望儿子在身边呢。 书房。 叶南舟和叶建平面对面,相顾无言地干坐着,整整三分钟。 父子俩本来话就很少,经过四年前的事情后,像是已经找不到什么旧情可以拿出来叙说。 良久,叶建平咳嗽一声,主动打破僵局。 你跟阿铮,这些年有联系? 叶南舟直直的眼睫微颤,平日里湖水般宁静的眼眸此刻更是死水一般,没想到话题会从这里开场。 没有,他回英国开始就没有联系了。 如果要算日子,确切说来,应当是五年了。 四年前叶建平苍老有力的手搭在桌上,扣了扣桌,南舟,你怪我,我知道。 随着这句话,记忆如飓风袭来,嘈杂的争吵和指责灌满叶南舟的耳朵。 你要留着这个孩子干什么?南舟你才二十四岁,如果你生下他,你往后的人生怎么办?! 把孩子打掉,跟我回去,永远忘记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还这么年轻,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 我叶建平只有你一个儿子,我永远是为你好,为你考虑,听我的话! 飓风过后,是大雨滂沱中的无望逃离,是刹车时轮胎摩擦柏油路发出的刺耳声音,是命悬一线时刻的呼救。 爸,爸爸,我求求你,先救孩子,我要孩子活下来! 南舟,爸爸要你活下来,你千万不能丢下爸爸一个人。爸,我的孩子呢? 南舟,孩子没保住。 叶南舟当然有资格怪叶建平,非但是怪,甚至是恨。 所以四年来,他从不联系叶建平,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宣泄口,有时候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气球,濒临爆破,迟早有一天会炸得自己都粉身碎骨面目全非。 此刻,面对着言语间轻飘飘的叶建平。 叶南舟想,他的确不该回来。 他回来试图寻找什么? 愚蠢且毫无意义。 他在这里找不到家的温暖,得不到温情,哪怕是上一秒被关心了,下一秒就要用各种方式偿还这种关心。 家庭对他而言,是一道残酷的试题,不论他怎么回答永远都不可能及格。 叶南舟低眸,翻过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得去高铁站,定的票是四点的。 叶建平甚至连叹气都不能自如,他心里有一口怨气压着,却不知道要怎么纾解。末了,他只道:你要是不想回来,就在榕城安家吧。房子我给你安排。 不用了。叶南舟想,他始终是这样,像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总想替别人安排这个安排那个。 或许,不是安排,应该是控制。 叶南舟将自己从牢笼的桎梏中挣脱出来,站起道:我有存款,会自己安排的。 叶建平第一反应就想说,你能安排什么?但再看儿子,如今没了他这个爸爸在外面也过得顺风顺水,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手把手教走路教骑自行车的小孩子了。 我问过你方阿姨了,阿铮应该这些年都不会回来的。要么,你还是回家? 叶南舟想笑,他始终搞不清楚他想说什么,一会儿说让他在榕城买房,一会儿又想他回锦城。他推开椅子,眼神淡然,以俯视叶建平的姿态,平静道:我已经三十了,有些决定我会自己做,你不要替我想太多。有时间,多顾着方阿姨。 叶建平听着心里很不舒服,像是被儿子当面指责说你老了,已经失去了管我的资格。 叶南舟离开时,叶建平就书房的落地窗边,静静地望着院落大门的方向。 依旧是方阿姨亲自驱车送叶南舟到高铁站。 临别时,方阿姨说:南舟,虽然阿姨不知道你们父子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管怎么样,阿姨希望你好好的,想家了就回来。阿姨过阵子也去看你。 叶南舟点了点头,感激之中,却始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愧怍。 榕城。 陆陆家的花园小别墅。 小藕被陆陆领进空间庞大、采光透亮而处处精致的大房子时,张大的小嘴就没有合拢过,长睫蒲扇蒲扇,似乎在确认这真的是哥哥的家。 高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