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还记得她满心担心怀荔受委屈追过去,却看见两个人坐在树上亲热的情景。 “就那样呗。”怀荔随口说着,语气有一点敷衍,眼睛里却是带着笑的。 俞嫣望她一眼,立刻就懂了。 两个人来不及再说什么,宫人快步进来禀告时辰差不多了。她们便匆匆往万象园去。 寿宴已经开始,偌大的万象园摆满了一张张宴桌。今日大宴,圣上下旨令京中五品以上官员皆可来参宴。温塔、宁族和河丽人在,朝廷也是想借着给太后贺寿之宴,向这些草原人展现国力。 不同于中原人的大家闺秀,萨图雅好奇地站起身观看着表演,一双眼睛瞪圆,时不时拍手大笑。纵使骄纵,她也不得不承认中原人的歌舞真的好看。有些歌乐之词,她分明听不懂,仍能感受到磅礴大气。 温塔和宁族的人都沉浸在这不同文化的表演中,唯独河丽人有点心情复杂。他们的王出了事,大部分人已经送尸身回去,只余三两使臣还得留下来参加完寿宴。 “真好看!哥,那个是什么乐器!”萨图雅拉着兄长的袖子,指着舞姬怀中抱着的乐器。 萨其拉哪里知道?他转过看向身边的属下,属下立刻禀告:“那是箜篌。” 萨图雅拍着手:“好不好听暂且不说,被美人抱在怀里的样子好好看!” “哈哈哈。”萨其拉哈哈大笑,“等回去了,给你带几个回去玩!” 兄妹两个用温塔话交谈着。 姜峥并未坐在中原人的席位,而是因鸿胪寺官员的身份,与这些夷人同席。他听着兄妹两个咋咋呼呼的聒噪讨论心下烦躁,宁愿自己听不懂温塔话。可偏偏,他听得懂。 偏偏萨图雅不知姜峥的厌烦,被他那张温润含笑的玉而蒙蔽,更大声地说话蹦跳,笨拙地吸引着心上人的眼光。 “那又是什么乐器!”萨图雅又问。 “啊……这个我知道。”萨其拉道,“这是中原人的编钟。” 姜峥抬眼,将目光落在舞台上。 熟记节目单的他,自然知晓接下来的舞蹈正是怀荔公主的贺寿舞——《咏仪》 仪,是太后的封号。 虽说姜峥早就知晓俞嫣日日去练舞室跳舞,不过他去的几次,都没见她正八经跳这支《咏仪》。对之前的表演都没什么兴趣的姜峥,倒是对俞嫣的这支舞生出兴趣来。 高台之上,嬷嬷向太后提醒。 太后望向舞台,笑着说:“上次打趣怀荔给我跳舞贺寿,这孩子一口气答应下来。今日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怯场。” 圣人在一旁笑着说:“怀荔必然悉心准备,不会让母后失望。” 太后笑着点头。 在编钟悠长古韵的乐音中,戴着而具的俞嫣带着十二个舞姬缓步彳亍。 个个素白宽袖长袍,端庄优雅。高拢的朝月髻,将女子的美衬得如诗如画。每个人巨幅裙摆,随着她们的缓步,在舞台上慢慢铺开。 裙摆在白玉台上如画卷般徐徐展开,每一个舞姬的裙摆都绣着一种花的艳丽图画。如此,构成十二名卉。 当中的俞嫣裙摆上展开的却不是名花,而是欲要展翅的凤凰。 当于十二名卉中间的凤凰画卷彻底展开,悠长缓慢的编钟忽然有了变音。白玉台之上的美人们大袖抬、细腰转、美目盼,在缓慢的节奏里,舞姿温柔诗意。裙摆随着唯美舞姿而动,十二花仿佛在徐徐绽放,而那最中央的凤凰伴着忽起的琴声,火焰般展翅。 一双双柔荑从宽袖中抬起,伴着音乐灵巧舞动,如花似凤,若绽犹展。 这也就是为什么怀荔手腕上的伤并不严重,甚至还能骑马,却还要拜托俞嫣来跳这支舞的原因——这支舞蹈中手舞的部分很重要。 前一刻还在谈笑的席间逐渐安静下来,被白玉台上动态诗意所吸引,尤其是被那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