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位来自五域仙山的道修,他去哪了?云殊华面色一沉,声音像结了一层冰霜。 从未见过云殊华这副样子,小厮双肩抖了抖,低下头去,惶恐道:云公子,昨夜确实是城主一人归家,除了近身侍卫并未见到其他的人。 云殊华做了个深呼吸,这才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待小厮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云殊华转身向申柘的院落走去。 他誓要问到景梵的下落,便在院前等了许久,竟也不觉得疲累。 就这样等了一个时辰,侍奉的婢女才迈着碎步子上前来道:云公子,城主大人已醒。 快带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要问。 那婢女迟疑道:这虽是醒了,可城主大人还未梳洗,现下不方便见公子。 不见我也好,劳烦帮我问一句,昨夜那位景 云殊华忽然怔住了。 那人叫什么名字? 他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整夜的梦里却全都是他。 云公子?婢女不解地打量着他的神色。 问一问那位景公子,他去了哪里,云殊华按了按眉心,摆手道,去吧。 婢女对着他行了一礼,唯唯诺诺地退下,一盏茶时间过后才从申柘房中出来。 云公子,大人让奴婢转告您,那位景公子已经离开了渚城。 什么,他走了? 云殊华双眸微瞠,喃喃道:那他为什么要走 他怎么能一走了之? 城主大人说,崎城有不少魔界残部戕害百姓景公子听闻以后便自请离开了。 原来是,自请离开。 云殊华浑身卸了力,半晌才说:退下吧。 那婢女虽不明白云殊华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却也不敢触他的霉头,乖乖应下后便继续去伺候申柘了。 好不容易寻到一点有关过去的突破口,随着景梵的离开又再度陷入僵局,云殊华心一横,决定等他回来。 可是等啊等,等啊等,总是不见他的身影。 那人还没等到,云殊华竟在某天亲自解开了有关过去的谜题。 一切都源于那个叫人昏昏欲睡的正午。 云殊华批完几份公文,用过午膳,伏在桌案上睡着了。 意识昏沉间,忽感有人缓缓向他走近,那人站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他。 云殊华半睁着眼,首先看见的便是白玉缀着的腰封,其下挂着一块玉佩,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这人身穿白衣,腰细腿长,衣袂处绣一朵莲花。 莲花 云殊华抬眸看去,一眼望见那张熟悉的脸。 竟然是他自己! 云殊华一阵心惊肉跳,猛地从桌上坐起来,额上冒出冷汗,大口喘息着。 他似乎是想到什么,立刻站起身向后看去,屋内空无一人,穿堂风轻轻吹过,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梦。 那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模样稍稚嫩些,眉间点着淡白色的额印。 云殊华捂住脸,过了好一会才从那个梦中回过神。 他扯开座椅,摇摇晃晃走到拔步床内躺下,长长地舒了口气。 最近怕不是魔怔了,竟然做这样的梦来吓自己。 云殊华闭着眼平复心情,没过多久便再次陷入梦乡。 随后他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这次并未像从前那样模糊,一桩桩一件件都像是真实发生过的,那梦境翻来覆去围绕着一个人。 是那位景公子。 或许,叫他师尊更好一些。 云殊华清醒地看着梦境中的自己,先是出现在兵戈相接的战场上,双臂紧紧抱着一个人,抬头看去,赫然是景梵。 原来自己最初来到这个世界,遇见的第一个人是他。 随即他看到自己被关在那业已覆灭的玉逍宫之中,日日软禁,终于在三月以后,与玉逍宫宫主的养子一同逃出南域。 辗转之下,两人入洛圻山一同修炼,后面的所有事情都变得顺理成章。他成了景梵唯一的徒弟,与他在互相试探的过程中动心、相爱,经历种种大起大落,迎来最后的诀别。 梦里的最后一瞬,是他在大雪飘扬的夜晚,对那个瘦弱的小男孩说: 我们来做个约定,下一个七夕到来的时候,我们会再见的。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