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李氏不敢给他。 顾慈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区别对待,捧着汤圆水也喝得津津有味。 张知鱼不爱吃甜,勺子搅了又搅在里头找青皮色的莲蓉馅儿,顾慈两口喝了汤也伸手替她挑,把其他味儿的挖到自己碗里头,其他人见了也把自己的莲蓉汤圆舀给她。 赵聪和成昭吃得不过瘾往锅里看了看,见一点也没了便把她挑到顾慈碗里的汤圆儿一人分了点儿又吃得精光。 几个人紧巴巴地围着一张桌子,李氏在上头转身都难,张知鱼看着眼珠子就转了起来。 顾慈笑:“你准是在想买大船。” 张知鱼竖了眉毛看他,你是蛔虫成的精不成! 她问过李氏这条船的租金,知道这船每月都得花一两银子,这已经算是很便宜的价,再想要好点的船,价格得翻两倍不止。 几个孩子吃了热汤凭栏远眺,看着水天一色的碧波都很开心,偶尔有大船远远路过都能看得哦哦叫。 夏姐儿都惊了:“你们没看过船?” 赵聪精神一振道:“你看过船,但你跟仇人一起看过船吗?” 仇人是谁,一看脸色铁青的成昭便知。 李氏吩咐一声不准离水太近,便回船舱换了铁锅做菜,滚油烫得长条的鱼皮一下就卷在一起,对外发出阵阵浓香,期间便有有许多在水上吹拉弹唱的娘子划了小彩船儿过来,远远地就喊:“兰嫂子今儿做了什么,香得人活儿都干不了。” 李氏递给她一碟醋拌煎鱼皮,上头还撒了两滴麻油,船娘鼻头被风吹得有些红,身上还穿着见肉色的薄衫,见一船的孩子睁着大眼儿瞧自个儿,一下就拘谨许多,对李氏微微一笑,撑了船就躲在还没枯萎的大荷叶后头避着风小口小口头吃起来。 张知鱼见她这个船也就是一叶扁舟的大小,南水县靠河水的人家家家都有,只花娘的船上头得系五彩络子。 船娘从小就在人堆里滚,再敏锐不过,吃完了鱼皮用帕子一擦嘴就对鱼姐儿轻轻一笑。 船娘风姿颜色都极为平常,只这一笑便如娇花照水,如醉春风,让人移不开眼儿。 船娘见一个小女娘对自个儿看个不住,看了两眼李氏,见她面上不曾露出恼色便轻声儿跟鱼姐儿搭话:“外头风大,你出来做什么?” 她的声音比人美得多,又柔又脆,分明是正经说话也跟唱歌似的,几个孩子一下都围了过来。 张知鱼看她露在外头的胳膊,叹了口气问:“我想知道你的船多少钱。” 船娘就是附近的人家,虽不解她问这个做什么,也没多问便告诉她,“这样的船儿,在南水县只要五六十两银子。” 张知鱼咂舌,五六十两还是只。 船娘笑:“像你娘这样儿的至少三百两才能买下来。咱们这儿船还算便宜的,金陵那些地界的船,看一眼都要费银子哩。” 三百两银子买一间大些的铺面也足够了,但张知鱼不想买铺子,以后一家子划船去江南各处玩多开心,铺子放着又不能动。 大周朝租赁行已经发展起来,现在许多东西人家都用租的了。张知鱼和顾慈想,到时候就在大桃乡给顾慈租地种紫茉莉,买地一是太贵,二是买不到。张阿公做为张家最大的本地土著,还是乡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想要地都只能盼着张有金倒霉卖地,就别提顾慈这个小虾米啦。 其实阮氏倒有个办法,顾教谕说了,以后办不到的事试试用钱砸,一点不行就两点。五两不卖,他们十两出价总有人卖吧。 但顾慈不同意,他爹转头跟他可不是这么说的,而是告诉他,这是没办法才能这样,有办法不能走捷径,捷径走多了人就傻了。 做为顾家的顶梁柱他不想做傻事。 张知鱼拍板:“就租嘛,找到靠谱的熟人租地很划算。” 她两辈子都没做过富人,房产田地压根儿想不到买上去,第一直觉就是——租嘛。 他们用不用得上租地还难说,她觉着那四十亩地够他们折腾了。 两个小孩在院子里讨论也没避着人,大家都听得清楚,这下张大郎都笑,租口分田,人家还巴不得嘞,五年生变熟,倒贴都愿意。谷二郎家为什么只能种百亩地,还不是因为生地多,若都给的熟地,又有牛帮忙,那地是有多少种多少,自己种不了请人都得种。 也就孩子能说这话。 张知鱼和顾慈再次不得不面对土地困境。 张大郎:“这有什么可为难的,当时说好半年就回去一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