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生。” 若是个男孩还好些,但淑娘生的是个女孩。秦婆子问:“怎么不能生了?” “你想想看,孩子这么大,但是胞宫是很小的。”张知鱼在空中画了个差不多的圆道:“差不多就是这么大,但里头要养出几斤重的孩子,就得把它撑得大大的,而且淑娘子的肚子上已经有一条裂缝了。” 剩下的话,不用张知鱼说,大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淑娘想到自己肚子被孩子撑裂的场面,隐隐觉得肚子又疼了起来,忙说:“我不生了,我以后不生了。” 狄二老爷在外头听了也说:“不生就不生,大不了以后我们再过继一个给女儿作伴。” 秦婆子这才脸色好些,淑娘摸着肚子忽然想起来:“孩子呢?我孩子呢?” 秦婆子赶紧出门将孩子抱过来,张知鱼和淑娘一起凑过去,她刚刚就看到湿漉漉的一团,心里觉得有点像毛蛋,便没多看,这会儿孩子洗干净了就没那么丑了。 但淑娘不满意,看着又瘦又笑的孩子皱眉:“她一点也不像我,也不想相公,她太丑了!” 秦婆子吓个半死,小声看一眼姑爷道:“娘子休说此话,叫姑爷听到了怎么想呢?”哪有孩子一生出来,亲娘就说她丑得既不像爹又不像娘的,而且这很有可能是你们最后一个孩子,便是再恩爱的夫妻,也经不起天长日久的猜疑。 狄二老爷在外头听得笑了起来,隔着窗户对里头说:“也可能隔代亲,我爹就长得一般。” 狄夫人狠狠拧了弟弟耳朵一下道:“连死人的坏话也敢说。” 狄二老爷也没还手,此时看着娘子和孩子都平安,便转头看向院子里的成大郎一家。 成老爷正在树底下念经,见着狄二老爷过来就厚着脸皮,转眼就把屋里的功揽到自己身上,笑:“我给弟妹念的经可起作用了?一大一小都还平安吧?” 狄二老爷看着这个姐夫,转头又骂了一句爹,当年这人还是个药贩子,一路走到江陵恰好治好了狄老太爷的积食症,只聊了一日夜,他爹就将姐姐嫁了这人。 谁知道成家家风如此不正,狄夫人这么些年跟着成老爷都没什么夫妻情,这次让田氏拿了官家权,将她和昭哥儿一同关在家里祈福化煞,她便看透了此人,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跟这老不死的和离,再想法子带走小儿子,至于成大郎,自从他在家对自己视而不见,狄夫人便只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成老爷尚且不知小舅子和娘子都打算着狠狠抽自己一耳光的算盘,见着人平安还乐颠颠地又跟狄二老爷称兄道弟起来,欢快地说:“还是盛大仙儿说得准,早早就说化了煞家中便有喜事到,那孽障抄了那么些经书可见已是改了,以后也会给家中积福了。” 张知鱼就没想通,一个大夫,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怎么也犯不上这么迷信吧?莫非科学的尽头真的是神学?但成老爷除了偷得一份家业,也不见做出什么惊天壮举啊? 狄二老爷也没想通,对着这么个二皮脸,真是下脚都觉得脏鞋底,遂狠狠在花坛里沾了一脚稀泥上来,对着姐夫的脸就是一脚,踹得成老爷直翻白眼,成大郎见势不妙,忙不迭拽起田氏拉着爹往家跑。边跑边回头对狄夫人道:“娘!等舅舅消了气,我就来看你!” 狄二老爷给这几人气得七窍生烟,只打人不在棍上,得让他心里疼才是真的,便问大姐:“以后大姐打算如何?” 狄夫人如今能靠的只有这个弟弟,便直说道:“有没有和离能带着孩子走的法子?” 此言正合狄二老爷心意,他以后还打算再考的,不愁养不起这个家,再说枯木逢春的也不是没有,他看大姐年岁也不算大,还有的是机会找第二春,至于成昭,就更好办了,去舅舅家小住一辈子不就成了,只要他的官永远比成家大,成家就不敢造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