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却忘了在好些年前,他就已经准了言毅上他房里找书看的。 发现蹊跷的言毅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得言斐半个字回应,胆子也被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给壮大了。 哥,我知道你至小仰慕光霁公子才学。他尽量学着长辈语重心长的语气,光霁公子确有盖世之才,诗书文章冠绝古今,言毅也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你要记得 言斐哥,你是老爷、夫人唯一的儿子,言家唯一的指望 就算是林府的小公爷,一步踏错,也是万劫不复他说着有些激动,抓住言斐的小臂,哥,你学光霁公子可以,但可千万不要学岔了路子! 小臂旧伤已好了大半,动作间衣袖刮蹭着新生的嫩肉,带来一点轻微地痛感,让言斐莫名的焦躁。 言毅!他难得厉色道:你说什么呢? 我我只是说着,他的眼神又开始犹疑飘忽,报恩。 终于在心里找出了一个合适的词汇,他好像连带着说服了自己,抬眼盯着言毅,那天马车翻倒的前后,他帮了我,也救了你。 那你也替他挡了一刀。言毅显然不能被这么简单的理由说服。 可是他也被狼抓伤了。言斐显然也不打算退让,没有他,我也不可能平安回家。 没有他言毅难得强硬地抬起头,你根本不会被人掳到山上去! 言毅!言斐不自觉地拔高了声调,你说读圣人之言,明是非道理,都是我教给你的,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言斐哥我言毅有些抱歉地重新垂下头去,最终把自己的担心咽了回去,但兄弟俩不服气的样子还是如出一辙,你说是报恩,可你把这恩都报哪儿去了?书房的抽屉,除了我,还有谁能瞧见? 那是因为言斐好似被这一句戳到了痛脚,他垂眸,不自然地将怀中的油纸包攥出皱褶,他躲着我。 言毅敏锐地捕捉到油纸传来的那一点沙沙声,面上的心思更重了,那他到底为何要躲着你? 因为那天言斐回忆起那日在书房里的那一幕,眼前还是戚景思满是怒气的身影,我跟他说了关于我娘出身的事儿 言斐哥,是你教我的,出身的事儿,谁也选不了,你要我不必时时挂在嘴边,放在心上。言毅轻怕了两下言斐攥着油纸包,紧张到有些发抖的手,那你为何要介意夫人的出身。 我没有!言斐急迫地解释道:我从来不觉得娘的出身就比任何人低贱!只是只是 只是你怕戚公子心里介意。 他是高高在上的尚书独子,你怕他瞧不起夫人的出身,连带着也瞧不起你。言毅摇摇头,夫人是多好的人啊,他轻贱夫人,你竟然还要介意他心中所想为何? 不可能!言斐飘忽整场的眼神逐渐坚定,他盯着言毅,戚景思不是那样的人,他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在背地里议论、嘲笑过自己眼疾,甚至是言毅出身。 尽管戚景思看着的确比跟他整日厮混在一起的那群纨绔,甚至比在巷子里堵住了言斐兄弟俩的常浩轩更不好相处,但也只有戚景思 与书院,甚至是言斐身边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因为眼疾加上是自己亲娘的出身,至小,言斐没少遭人白眼闲话。 看热闹的背后指指点点,心肠再坏些的甚至当面嘲弄;就算有些良善的声音,也不过是摇着头叹两口气 好好的孩子,又会读书,唉可惜了。 只有戚景思不一样。 他护着言斐,却从来没有流露出过同情怜悯的神色,给予了像普通人一样平等的 尊重。 没有人愿意遭人白眼,可言斐同样也不需要同情,他从来都只希望,自己在旁人眼中,没有什么特殊。 而这一切,只有戚景思给过。 所以这样的戚景戚,又怎么会因为他娘的出身躲着他。 况且言母名妓出身,身世的事从来也就不是晟京城里的秘密,常浩轩之流没少明里暗里的拿这事儿挤兑。 戚景思怎么可能不知道。 医愚轩内多少个午休,书院后门那条逼仄的小巷,还有山中那个惊心动魄的一夜 若是要嫌弃,早就嫌弃了。 戚景思躲得太明显了,一定有原因,但也一定不是因为这个。 言毅。言斐突然转身,攥住言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