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千丝万缕,教戚景思一时理不出头绪。 哥言毅担忧又紧张地拽着言斐,我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 戚景思理不出的头绪,言斐也是一团乱麻。 该怎么办? 他想起之前自己在汀县,也曾问过林煜这个问题。 当时他看着一场洪水让生灵涂炭,除了带着村民救灾,让过多人活下来,根本无法思考更多;可大雨连绵,河堤每天都有新的缺口出现,而每一个缺口都可能酿成一次新的、更可怕的决堤。 他白天领着村民前赴后继去堵堤坝的口子,晚上就想尽办法想得到河堤修建的图纸和账本,找出核心的问题。 可那些核心的东西,戚同甫怎么可能让他看见。 他就是在那时修书问过林煜,自己该怎么办。 当时林煜同他说,当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不该想那么远,那么多,而是停下来看看问题本身。 而问题的本身,在当时就是河堤。 这也是为什么之后他能带人找出河堤上的漏洞,又由戚景思带着人一一补上,才终于熬过了第二次洪峰,迎来了汀县百姓的一丝生机。 戚景思也是在带人补堤的过程中,堪破了河堤的秘密。 那现在他在戚景思怀里喃喃自语,问题的本身是什么 戚景思忽然坐直身体盯着言斐,瘟疫。 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突然看向言毅,你说,你老家在瘟疫爆发前,死过很多人? 言毅连忙点头,都是饿死的。 当时死掉的人呢?戚景思接着问道。 家里不穷,又怎么会饿死言毅无奈地解释道:都穷得饿死人了,那一般也不可能饿死一个 好些穷人家都直接绝了户,死了不知道多久才被人发现。 你是想说言斐看着戚景思,这瘟疫的源头是尸体? 无人料理的尸体生出瘟毒,染上后来收拾尸体的人。戚景思分析道:随着开春回暖,瘟毒沾上了活人,流动传染,肆意蔓延。 这也正贴合了眼下的时节。 可眼下刚刚开春,如若戚景思的分析不错,但这瘟疫更大规模的蔓延还在后面。 回到问题本身,这一切跟戚同甫有什么关系已经只是后话,现在要如何阻止这场瘟疫的蔓延才是关键。 这里看着只有两千来人,可几十里外的晟京,作为李晟王朝繁华了百年的都城,号称有人口近百万。 可莜县一直都是产粮大县。言斐提出了疑问。 他来前做足了功课,熟读书中关于莜县的记载,甚至仔细翻阅过他在朝中能找到的,关于莜县的地方志。 因为地理位置和地势限制,莜县靠北,有山,不及汀县沃野千里,但在附近也算是良田面积和产出都最大的一个县城了。 我查过,在莜县甚至附近,去年都没有发生过类似洪涝、干旱之类的灾害。言斐摇摇头,所以这里不可能饿死人。 那就是我们要查的了。戚景思拽着言斐起身,让你弟弟把这里的情况传回去,这里需不需要食物我不知道,但一定需要药;而我们就先去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自己吗?言毅也跟着紧张地起身,委屈地看向言斐,哥陈四的马车都走远了 戚景思在言斐发话前抢先道:我的马给你。 他哪儿会骑马。言斐拽了一把戚景思,眼神心虚地四处游移,要、要不你去吧 不会骑马就去隔壁邻村雇辆马车,你们鹤颐楼也不缺那二两银子。戚景思低头看着言斐,言斐,你把我当傻子吗? 我言斐含糊道:没有 拿这么蹩脚的理由就想把我支开,难为状元郎这样的话都得出口。戚景思一把拽住言斐的腕子,半强迫地让人抬头,你都知道支开开我,便是知道这瘟疫凶险 言斐,你不会觉得我真会留你一个人在这儿罢? 言斐羞赧地垂头,心里又急又暖,眼神示意戚景思言毅还在旁边,他扭了扭自己的腕子,小声道:你把我松开 戚景思不但没有松手,还直接把人扛到了肩上。 戚景思你言斐盯着言毅尴尬的表情,又急又羞,土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