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黄狗趴在一个农村的小院中。 砖土垒的墙,双开门的小破木门,顶着同样破旧的门头,门上贴着的春联,但它已经褪了色,风吹雨打的痕迹,让这春联纸变得粉粉白白的斑驳,它卷了边,露出纸下的另一层,看来这屋主人并不讲究,一年一年的,也懒得撕下往年的春联,直接就糊上新的。 墙旧旧的,门头旧旧的,春联旧旧的,连狗,也是旧旧的。 旧旧的狗是什么样子呢,它是一只黄色的土狗,也可能不是黄色,因为它是一只看起来很旧的狗,这种黄色有可能只是整日在土地上躺着滚着而染上的颜色。 黄狗就这样趴着,苍蝇围着它嗡嗡地飞,它只是甩动了一下耳朵,并不想动弹。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蹲在黄狗的旁边,一下一下地摸着它的背。 她的衣服并不整齐,甚至有些破烂,看起来也不合身,和这只狗一样,灰扑扑的。 但女孩却有着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即使她的小脸上满是灰尘,也挡不住一双明亮得如同繁星一般的眼睛。 破门吱呀一声,一个身穿深蓝色T恤的干瘦中年女人推门走进院中。 她的颧骨极高,眉毛细而高挑,一双挑着的细长眼在进门看到女孩无所事事的模样时瞬间充满了不耐。 “赵静!天天在这蹲着不知道在干啥!”尖细的嗓音吼得女孩耳膜刺痛,她叫作赵静。 赵静看着眼前的女人,脸上露出谄媚的笑,笑容牵动着面部的肌肉,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她连忙站起来,就是起身得太猛,眼前一阵发黑。 “妈。”她这样叫了一声。 即使沾了灰尘,依然难掩好看的容貌,女人心中更加不耐,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到赵静讨好的笑容,女人也只能硬邦邦地说道:“没事干去拾点柴火去,然后回来做饭。” 她斜眼瞥了一下灶台边码的整齐的一堆柴火,知道是这个女人就是看不得她闲下来一分钟,但她面上没有丝毫不满,乖巧地点点头。 她去门后拿了背篓和砍刀,对着女人的背影喊道:“妈,我出门了!” 女人没有理会她,赵静早就习惯了一般,招呼了一声就出了门,那只趴在地上的黄狗,也爬了起来,抖了抖身子,跟了上去。 她喜欢去离村子远一点的小山坡上去拾柴火,那边被村里人当作墓地,很多家里人去世了,就埋到那边,村子人多嫌这块地方不吉利,不爱往这块来。 这就便宜了赵静,她个子矮,力气小,砍树枝对她来说实在有些难,但是在这边,更容易捡到一些掉落的枝干,就可以少砍一些树枝,省下不少力气。 一路蹦蹦跳跳地走着,时不时弯腰捡起地上的枝干放入背篓中,即便省了劈砍的力气,逐渐装满的篓子也压得她肩膀上被勒出两道红痕。 又走了几步,赵静实在是累了,随便一屁股就坐在了一个坟包前,随手就拿起了墓碑前的上供的苹果,在袖子上擦了擦,吃了起来。 一直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的黄狗突然压低了身子,露出了獠牙,口中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这在寂静的坟地中显得有些突兀,甚至有些诡异。黄狗的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