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城市中心东移后,原中心区城北一带渐式微,几个军政大院被几条横纵马路隔开,开车或行走经过,从围墙上方,可见树冠参天,面无表情挺直警卫站岗,铁门后院道干净,目所及不知通向何方,终年幽静、肃穆;小孩永远搞不明白里面有啥。 温凉第一次进来,凭汪正伟搞来的通行证。 随指示牌绕来拐去,目的地——东面最大的院子进不去,警卫上来盘查,面更无表情地冲他摆手:掉头、走人! 他发了个短信,里面出来一警卫,俩警卫互敬了个礼,后出来的警卫长臂笔直指挥,让他直接开进去。 廊下,几只画眉、鹦鹉蹦跳唧喳,阶前,海棠、睡莲一茬茬;阶上长廊,俩脸相颇强势女人撑着阶栏站着;硕大太师椅里,病弱、瘦削也不掩身高、威严,两道法令纹深垂,厚重眼袋上方疲累老眼,看温凉【啪】一声关上车门,高高走来…… 手拿一牛皮大信封,难得的一身浅色牛仔裤,白色衬衣规瑾扎裤腰里,马尾以黑色发带略高扎起,竟有股和凉冷、愠忿眼神不搭的淡淡少青年干净、清澈感,他和旁边的女人都有点恍惚岁月进程? 继而,他眉头浓重紧蹙,这长发!像什么样! 血缘力量就是这么奇怪强大,虽长久知道彼此,叁十多年来,只有几回擦肩、远望过,这时毫无陌生感,他是像他的,身高、挺拔鼻梁、颇长的耳…… 第一次正式见面,他仍微微冷嗤,中气并不太弱——都以为他要挂了,在重症室昏睡了两个多月,他再度活过来。这次,病情有史以来最凶险;住院时,不见来探望,刚出院便跳出来? 温凉走到阶下,隔着五层台阶,淡淡扫看他和旁边俩强势俯睨的女人,缓了缓,“我女儿,被人搞了。” 眉间皱纹像几缕深刻川壑,“你有女儿?”不知何时站他身后的阿伯拢手暗笑了笑,小声在他耳边咕囔:内外孙女都齐了;旁边俩女人唇抿了抿——他大、二女儿。 温凉跨了一步,把手机递过去,阿伯接过来,扶给他看: 齐颌短发护着张精致小脸,清冷看他,倒是有一点点她的影子,手指划刷,后续是几张从学校官网通稿上扒下的领奖照片,乖巧捧着比她身子横壮多的奖状,奖状上圆体墨笔字可喜写着【各科成绩优异】…… “嗯,高叁,国庆前,从g市转学过来,被十几二十人欺生,扇打得脑出血,现还没完全康复。学校、教育条线全压着,”温凉把手上牛皮纸信封递过去,后面阿伯脸色骤敛,急急跨下来接。 “里面有详述、校方谈判条件、我找人审问学生供出来的名单,老城区警所那边有校方老师和学生在审讯室狗咬狗互揭录音录相,”温凉反手指几步远suv车,“我掳来了当天学校摄像头、监控录相经手搞鬼的信息部技术老师,他承认有备份……” 老父亲打开信封,迎面是张打印检讨书,下面歪歪扭扭签着四个字:温爸、苏绵。 “人已脑出血、神智迷糊不清,他们还不送医院,跟她叨叨不该在校和同学口角、纠纷、逼她签检讨书……”温凉咬牙切齿,颅脑伤每延迟一秒,都有可能造成不可逆后果! “这份东西,哪来的?”照温凉所说,女儿伤得那么重,校方不可能再拿这份东西出来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