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问穆云川的事儿,难怪她今天突然这般吞吞吐吐的。 她不提还好,提了沈翠也有些奇怪,对哦,卫恕从府城回来,怎么一句没提穆云川? 前头他可是连下人去府城采买的时候,都会让下人特地去寻他的。 没理由说他亲自去了一趟,反而没和穆云川有任何接触。 沈翠说知道了,回头帮着问问,周氏又接着回屋去忙自己的事情。 后头晚些时候,沈翠亲自去接胖儿子下学。 那会儿劳不语还没下课,而卫恕并不在堂屋,她就猜着是劳不语先让卫恕休息去了,便去了宿舍寻他。 宿舍里,卫恕正在收拾床铺。 听到敲门声,卫恕开了门请她进去。 沈翠站在门口没进,只道:“周氏那孩子,记挂着云川。见你回来后绝口不提,便有些奇怪,托我来问一声。” “这事儿……说来有些话长。本就想着要私下里告诉山长的,山长进屋说话。” 原来并非卫恕没去寻穆云川,他到了府城后休整了一日,翌日就去寻穆云川了。 可穆云川不在府学里。 他在府学那处人生地不熟,颇费了一番工夫才打听到穆云川得了提督学政的赏识,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指点。 院试就是提督学政主持的,后头考上的秀才还要参加由其主考的岁考,分出三等。 穆云川那一等廪生,就是在岁考中考出来的。 此番提督学政将他带在身边,府学那边都在传,说提督学政要把穆云川举荐为贡生,让他入国子监读书。 这经历在旁人身上委实是匪夷所思,但放穆云川身上,似乎又合理的很。 “因这事儿没定,我就想着私下里告诉山长的,今日事多,就给忘了。云川满腹经纶,如今又有学政赏识,若是能入国子监成为贡生,理论上便可以直接为官。” 他跟府学里的人打听这件事的时候,透口风给他的人快酸死了。但卫恕并不嫉妒,虽说他如今想明白了,把穆云川当成‘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但也是衷心盼着他好的。 沈翠却知道穆云川不会。 成为贡生,进入国子监,固然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且不论原书剧情发展,只说穆云川宏图大志,所图巨大。这种类似于特招生的优待,他并不会看在眼里。 而且这般操作,那提督学政俨然就成了他的恩人座师。 朝堂纠葛如老树树根,盘根错节,他怎么可能还未踏足朝堂,不知全貌的情况下,就直接把自己和提督学生绑在一处? “你不说是对的,”沈翠道,“事儿没定,咱们就先当不知,我只和周氏说他在府学中忙,你们没能见上。” 卫恕点头应下,正好劳不语那边也下课了,沈翠就让卫恕赶紧歇下,而后拉上胖儿子回家了。 穆二胖回家洗漱了一通,却没歇下,刚把偷偷拿回来的书翻出来,沈翠就把他的屋门敲响了。 “娘有事儿吗?我睡下了!” 沈翠说你少来,“我看你特地把书院的烛台拿回来了,晚上准备干啥?” 眼见瞒不过了,穆二胖下炕开了门。 进屋看到炕桌上摊开的书,沈翠问他:“你不困吗?” 穆二胖打从跟着劳不语开始学,就是上一个白天加半个晚上的课,一开始累的不行,回家洗漱完倒头就睡。 后头好不容易习惯了,沈翠就搞到了那个时间增益,每天的学习时间变成了两个白日加一晚上。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