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掰扯,没得堕了自己的身份,而且怕是后头又足以生出‘翠微的学子心胸狭窄,连旁人聊什么都要管’的新流言。 “小奚说的对,没必要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听完来龙去脉,沈翠温声劝他,“再说你们接着往后考,这种流言自然不攻而破。” 照着那些人的逻辑,去年卫恕考了第二,把青竹的东西传授给了亲弟弟,所以才有了卫奚这么个新案首。 但府试,卫恕考得十二名,而卫奚的资质比他强一些,只要正常发挥,自然会考的更好,甚至拿个府案首,那些人总不能说卫恕这个十二名能指点出一个府案首吧? 连青竹本身,最近几年也只出了穆云川那么一个府案首而已。 到了那会儿,他们也就会知道卫奚不去青竹,并不是什么凌青明不收,而是翠微不比青竹差,人家就愿意在这儿待! 翠微也根本不需要跟在青竹后头捡便宜! “不过有个事儿你倒是提醒我了,”沈翠沉吟道,“有人点出你们是亲兄弟,又还知道你的动向。肯定和其他那些不认识你们的人不同。这人抛出几件真事儿,后头就不参与了,显然是故意为之,引导舆论。得查查这个人。” 卫恕还记得那个人的模样,当场就进屋去画了一幅画像出来。 县城的门道他比沈翠清楚,不需要沈翠安排,他立刻就让小厮拿上画像,使人去打听。 那小厮也机灵,不是无头苍蝇似的去寻人,想的是去查和卫家结过梁子的——卫奚在村里深居简出,卫恕又与人为善,其实查起来有头绪的很。 当天下午,小厮就来回话了。 那混在人群里挑事儿的不是旁人,好寻的很,就是宋尧一个好友的书童。 顺藤摸瓜查过去,还查出当时宋尧早他们一步去看了放榜,然后和好友嘀咕了一阵,最后两人一起离开,只留下那个书童。 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然是那宋尧因为前头的事儿怀恨在心,故意使坏呢! 但他到底也不算蠢人,谁也拿不出是他主使的证据来,而他那朋友则也不是青竹书院的学生。 就算卫恕拿住这件事去青竹书院和他掰扯,宋尧供认不讳,而作为山长的凌青明也没有徇私,手也伸不到外人的书童那里…… “跳梁小丑!”别看卫恕前头和宋尧起了龃龉,其实他从未在背后说过宋尧什么,今遭是第一次在背后骂他。 沈翠和卫恕因为这件事商量许久,书院就这么大,除了贪杯醉酒的劳不语和早就知情的卫奚,其他人自然也好奇。 又不是自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沈翠也就说给他们听。 梅若初忍不住道:“这个宋尧我记得,当时听说他被我的事儿影响了成绩,我心里还怪过意不去的。没成想竟是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 沈翠便劝慰他们道:“往后你们一路往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今遭只是一点小小无根生的流言,并不值当动怒。跳梁小丑罢了,只会弄一些空穴来风的流言,回头等你们考好了,咱们书院扬名,也就不攻自破。” 几人纷纷点头,尤其卫奚,其实因为翠微这边并没有那么重的功利心,他没想说一定要争好名次,尽力就行。 但出了这么件事儿,他对后头的府试越发上心,必要把那流言破了去! 几人说完话就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用功,直到穆二胖突然提了一嘴,问先生呢? 午饭的时候劳不语贪杯,醉在了饭桌上,他们几人合力把他抬进屋里休息。 但劳不语素来酒量好,喝多了小睡一阵也就缓过来了,不会这么久不见人影。 而沈翠虽然能看到书院全貌地图,但卧房和茅厕那样隐私的地方,她当然是屏蔽掉的,就也以为劳不语在屋里休息。 几人进屋去一瞧,却发现屋里的炕上并没有他。 “是进城去了?”穆二胖出声猜测。 毕竟吃饭的时候,劳不语就说饭后要去给凌青明报喜来着,也算是知会过他们了,大抵是后头缓过酒劲儿了,在大家围在一起说话、没注意的时候就直接出发了。 “这夫子,小孩脾气上来又跟从前似的。”沈翠无奈地笑着嘀咕。 后头没过多久,劳不语就回来了。 他身上酒气已经全部消散,眼神也变得如往常一般清明,只是神情略有些奇怪,真如个犯错的孩子似的,在书院门口探头探脑了好一阵都没进来。 沈翠发现他不对劲,就搁了针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