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非议他们是小书院里头出来的两个书生,见他们此时缄默不语,把他们拦住道:“几位兄台,你们的同窗差点就成了副榜考生了,若不是前头那几人……这位兄台便不用坐这‘红椅子’了!” 对方说的义愤填膺,一副偏那人非要拉他们‘入伙’,同仇敌忾的模样,说完便不错眼地盯着他们。 场面委实是有些尴尬的,穆二胖和梅若初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崔斐只得开口道:“我才疏学浅,去年还落榜了一次,今年还以为副榜都上不去呢,能上这正榜‘红椅子’已经是走了大运了。” 崔斐的意思是他已经落榜过一次了,因此这次本也没抱什么希望,能考上就满足了,所以搞事儿可别算上他了。 那等着听他们回答的书生却听错了重点,愕然地讷讷道:“你才考第二年就……” 一时间竟不知道作何反应。 不过到底前头那占了榜首几个位置的人才是‘心头大患’,所以那人也未再纠缠他们。 穆二胖他们总算能脱开身,因眼下只未知道卫恕的名次了,而他素来的名次都是在中段,所以也不用往前挤了,从后往前看也是一样。 没多会儿,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卫恕排在第二十名。 “我几次都还跟这‘二’结缘了。”卫恕忍不住笑着嘀咕了一句。 他们查询卫恕名次的一会儿工夫,榜头聚集的人越发多了,说是水泄不通也不为过。 很多书生听人撺掇,一个赛一个的愤愤不平,交头接耳,非议不断,认准了其中一定有猫腻,甚至还有人说要上京去告御状。 最后有人实在看不过眼了,出声道:“本届主考官可是王尚书!他老人家的清名不说如沈阁老那般响彻云霄,那也是如雷贯耳。他老人家淡泊名利,前二年就想辞官致仕了,他在乡试这种级别的考试中弄鬼,你们觉得可信吗?” “是啊,真要弄鬼,那也不会把这么些户籍靠近的人排在这么显眼的几个名次上,只要散在榜上各处,谁能找到错处去?” 在场的大多都是秀才且年纪不轻,都还是有一定分辨能力的,尤其此时很多留在此处帮着发声的,都是榜上有名的——落第的秀才早就离开了这伤心地,或者和榜头那些人混在一处了。 真要这些人生出事端来,他们这些人含辛茹苦考成的成绩岂不是作废? 就算没有作废,那说不定往后还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们考的这届乡试是藏着猫腻的,他们的举人功名来路不正! 人言可畏,铄金销骨,他们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没错,王尚书敢这么排,才证明他为人刚正不阿,身正不怕影子斜,只看才学,不论旁的呢!” 有了人冷静的分析过后,另一边附和帮腔的人也多了起来。 落第的那些书生才学不如他们这些考上的,而且眼下也确实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捕风捉影地猜测而已,所以一时间众人都不知道如何反驳。 最后还是有人开口反问道:“你们说的确实不错,但如何解释这前头四名都是青州府人士?” 第一个站出来反驳他们的人哼笑道:“这为什么要解释?还不许人家青州府出四个人才了?” “是啊,青州府虽然不如临南府,但在本省也是数得上号的地方。诸位都读圣贤书,当听过‘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还不许人家青州府今年文风大盛?” “就是,诸位别是看不起青州府吧?” 落榜的那群人中自然也有青州府的,听到这话都是不约而同想到,对啊,他们就是青州出来的,为什么听信外人之言?没得把自己家乡小看了去。 因此这些人中很快出了‘叛徒’,帮着道:“对,你们是外府人不知道,这榜头的几位在我们那的府学里可是十分出名的……” 早些时候那赏雪诗会后,赵公子家的诗社不是刊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