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在监试官未确定身份的时候都站着没动,等到此时监试官走了,才开始搜检。 那为首的军士狐疑道:“方才候场的举子个个都冻得面无人色,怎么偏你一点事儿没有?” 另一名军士附和:“是啊,这会子你脱掉了衣裳,也冻得唇色发紫,显然你这体质并不抗冻。莫不是……” 唇色发紫的梅若初便指出了手炉,禀明了原因。 那手炉让五个军士轮流仔细检查,确实普通的很,里头也只有草木灰那种东西。 后头他们又把梅若初除下来的衣物都搜检过,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心里莫名仍觉得有些不放心,但应会试的可都是举子,考过会试后就能一步登天的,前头礼部文书又过来点明眼前这人是堂堂解元,所以他们也不好做的太过分。 为首的军士强压下心中的怀疑,正准备让梅若初把衣物穿戴上,另一名军士上前耳语道:“奇了怪了,这举子模样生的周正,但我莫名觉得他不像好人。” 另一人道:“虽我也有同感,但他应不是那等人吧。刚入场的时候,我还看他搀扶旁人来着。” 那前头说话的两个军士闻言反而面色一凛。 有些善举呢,由面向正派的人做出来,则让人觉得他善良大方。 若是让梅若初这样无故让他们觉得不是好人的人做出来,则让他们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五千余人参加会试,却只取二三百人。竞争这般激烈的考试,即便是一省解元,也该盼着竞争对手少一个是一个,怎么还有人上赶着去帮的? 那五名军士对视一眼,他们能来负责会试,则也是在军中受重用之辈。 行军打仗很多时候靠的就是直觉。若真的让心怀叵测之人蒙混过关,后果也不是他们承担的起的。 那为首的军士递送衣物的动作一顿,说:“那咱们再重新搜检一次!” 又是半个时辰,梅若初冻得浑身已快没有知觉了,第二轮搜检才算结束。 梅若初又成了这一批人中最后一个入场的,等他把衣物穿戴整齐,那负责搜检的五名军士方才知道后怕,赔着小心将他送入场内。 也得亏梅若初心智坚定,换成旁人,一开始心里想着这次情况会好转,结果却是越发糟糕,真的是还未开考就先心态崩裂。 沈翠看着光幕上打着马赛克的梅若初总算是能入场了,便也是呼出了一口长气。 这会子,穆二胖起了来,他是第二批入场的。 他入场自然是不用沈翠操心的,所以沈翠就只陪着他用了早饭,再检查了一番他的行囊,就把他送出书院。 他走后没多久,卫恕卫奚和崔斐、沈傲霜都起了来。 他们都是在第三批入场之列,他们这边早饭还没吃完,提前一个批次的穆二胖已经顺利入场了。 穆二胖被士兵引着进入了贡院,只觉得这地方大的可怕。 光大门就有五楹,围墙三重,墙垣高耸,公堂、衙署高大森严,四角还有起巡考监视之用的瞭望楼。 此时天光还未大亮,半黯不黯的光线下,贡院整体环境过于幽静,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不少人刚进到这样的环境里,便已经觉得心里发怯。 穆二胖倒是没发怯,反而想着这地方看着这么好,号房的环境肯定也差不了! 结果负责引路的士兵脚下一转,把他往考棚那一带,一眼望不到头的低矮考棚映入眼帘——得,这环境还不如乡试贡院呢! 很快他到了自己考位上,便知道目测的没错。号房确实是比乡试的小了一圈。 京城的寸土寸金呐,居然也体现在这上头了!也不知道将来考中之后,攒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