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巍把院里浇花的管子一甩,虞桓把温阮往怀里捞捞,两人将将躲开水。 “让他跑!臭小子,学问不怎么样,失联和偷跑他一绝!” 温瑜站在门口手里剪着刚采的鲜花,给他顺气:“行啦,大过年的,你那脾气收收。” 苑教授不吭声了,眉头仍拧着。 今日春光正好。 温瑜冲温阮递了个颜色,温阮立马温言细语,把管子从他手里抽出来塞给虞桓,轻轻推着他爸往屋里走:“走了爸,洗个澡,换身衣服,小三月该来了啊。” 三月莺时,一月首阳。因此苏莺时又多了几个家里人叫的昵称——“小三月”、“三月妹妹”,而她的亲哥哥苏首阳,也被称为“元月哥哥”。 苏莺时读博期间结婚,丈夫霍川是现役特种兵,现育有一子一女,哥哥霍征四岁,妹妹霍予素一岁半。 当年严柯出事,就是霍川带队营救出来的。 救援的细节和场面,霍川不曾提过,但同行的队员多有负伤。回来后,严柯比之从前更为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行动,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苏莺时说,严柯偷偷往她家门口放过水果,被保姆阿姨碰巧看到了。 但却不肯进去。 也不肯见霍川和他的队友。 独自别扭。 …… “表姐!” 苏莺时牵着霍征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了窝在竹编秋千椅上的温阮。 今天天气虽然冷,但太阳很足,晒在身上甚至有了一种热烘烘的感觉。温阮身穿着绛红底色氅衣、上用绿、黄、蓝三色刺绣牡丹图,圆领,珍珠盘扣,同色真色阔腿裤,脚上挂着驼色矮脚雪地靴,及腰的乌发慵懒的披散下来,趁着面上肌肤白皙剔透,浓颜系的五官更加艳丽逼人,手里端着一碗洗好的个大色泽发亮的车厘子,咬掉一半在嘴里轻轻嚼着。 “哎呦,叫错了。”苏莺时嘴角抽抽,松开娃,装模作样轻蹲一揖,“见过阮娘娘。” 温阮红唇缓缓磨动,嘴里的车厘子肉咽下,不急不慢的清清嗓子,一抬手:“免礼。” 苏莺时柳眉倒竖,水葱似的人儿三两步冲上前来,一屁股挤开她,一起坐在了秋千椅里,碗也顺势抢走。 温阮艰难把自己的裙摆从她屁股底下拽出来。 小外甥霍征模样更肖父亲霍川,却生了一双更温柔的眼睛,跟苏莺时一模一样,他望了望自己母亲,又看向温阮,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和一点不确定,但还是上前一步,不知学着哪部电视剧里面的,“噗通”一下跪倒,结结实实给温阮磕了个头。 “拜见……大姨……祖、祖宗?” “…………噗。”温阮刚摸了个车厘子进嘴,被呛的差点核卡到嗓子,从秋千椅上踉跄下来,一边抚着胸口,一边颤巍巍伸手去拉头还埋地的小外甥,“你才是小祖宗……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苏莺时短暂的惊愕,接着发出了一串十分不符合形象的爆笑,笑到一身黑衣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剑眉英挺,轮廓立体,带着军人特有的冷冽,可他胸前背带背着的奶宝儿,却为他的气势大打折扣。男人双手提着东西,还得用小臂笨拙又小心翼翼的拖着身前的娃,动作僵硬又局促。 他先是看见地上趴着的儿子,眉峰上挑,又见妻子笑道岔气,喊他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