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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应该这么干了


磨到短暂悬空漂浮了起来,因此他得以看到周围的场景。

    凡人的肉眼看不到灵魂,就算最资深的死灵系魔法师和生命领域的牧师也必须借助相关道具或是圣恩赐福才能看见,克劳乌斯的灵魂脱离肉体悬浮了起来,在场所有人除了那团漂浮着裹尸布,无比可怖的人形能量体似乎是察觉了他的存在一般抬了下头之外,没人发现在此时此刻,这里还有一个备受折磨的可悲生灵在用憎恨讥讽的眼神注视着他们,然后很快,人鱼的生魂在围观者中看到了一个男人。

    想不发现都很难,因为这个男人长了一张克劳乌斯十分熟悉的脸。

    浅褐色的短发,同色的睫毛和瞳孔,温和,平静,普通程度的英俊,就算面对如此血腥的场景,依然面带微笑。

    这个年轻男人一身施法者装扮,胸前别着一枚以白骨为纹路的高阶徽章,距离萨菈的位置不远也不近,他的脸跟地下室里摆放着的那具奇怪的人偶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如同破土而出的渺小种子扭曲成恐怖的参天魔爪,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从来不看他,她之所以仅仅把他当宠物犬,不是因为她不够喜欢他,不是因为他不够好,而是因为她早就有喜欢的人。

    爱是自私的,独占的,不可能与他人分享的,在喜欢上这个男人之后,她那狭窄吝啬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爱恋和憎恨一体两面,极端情绪之下,你甚至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硬币的正面。

    逆着呼啸的风雪,克劳乌斯随手斩断试图从身后束缚住他行动的魔藤,他沉下肩,饱经风霜的骑士盔甲在内衬束带的牵引下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可笑下半身,居然是生物多样性的具体体现,异体移植的疼痛从手术结束直到现在为止一天都未曾远离,时时刻刻都在折磨他,但最苛刻的人也无法否认,这具崭新的肉体兼具了灵巧与强壮,并且散发着强大的可怕力量。

    我应该感谢她的,她给了我力量,地位,自由,关照以及温暖,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必死无疑的时候,是她竭尽全力把我从那沾满鲜血肉块的血腥实验台上救了下来,养好伤之后她给了我她的姓氏,为我请来最好的剑术老师,她以她的身份和家族为我铺路,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

    我本应该感谢她的,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她早就给了别人。

    一阵令人胆寒的骨骼碎裂声之后,是被铭文附身的骑士大剑直接斩断脖颈,在空中高高抛起的女性头颅,鸦青色的美丽长发裹着残缺细弱的脖子和肉块碎末坠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很快沾满了泥和雪。

    尚在站立,犹在喷血,失去了头颅的女体没有支撑几秒就倒在雪地里,炽热刺目的鲜血如同无力的喷泉泉眼,依旧在涓涓流动,慢慢染红了身下大片大片洁白的雪。

    她好像从头到尾没怎么抵抗,所有的行动都意在制止和约束,面对他毫不留情的进攻和斩杀,连最基本的防御都显得那么的心慈手软。

    克劳乌斯觉得她愚蠢又可笑,杀人的一瞬间,他感受到的是扑面而来难以形容的莫大满足,常年纠缠着他令他不得入眠的入骨憎恨似乎在那一瞬间找到了发泄口,可在那之后,就像一个没有彻底满足的瘾君子,他仿佛陷入了更深,更暗的恶意之中。

    不够,仅仅这样不够,你把命都补偿给我,你以为我会因此而原谅你吗?

    你在做梦。

    他喘息着,等身高度的铭文大剑被他随手插在地上就这样不管不顾,年轻俊秀的强悍骑士缓慢走近无头的女尸,盔甲摩擦,铁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嘎吱嘎的混合响声,他缓慢走过去,走向他曾经爱过的女主人的无头尸体,像一只疲惫归家的苍狼,又像一头饥肠辘辘遇见路边尸体残渣的魔狗。

    克劳乌斯甩掉金属护手,粗鲁扯碎女魔法师那身沾血的衣物,露出一对正常男人看了根本无法移开视线的完美凝乳,他喘息着,厌憎着,分开她那白得惊人的美丽双腿,就着尸体残存的体温,骑士直接插了进去。

    他早想这么做了,早就应该这么干她了,根本不该等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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