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为他布着菜,龚文华则是满脸苦涩。 放下碗筷,龚文华对龚媛说道:“我和三世子有事要谈,你先去歇息吧。” 龚媛撅了下樱桃小嘴:“有什么事等游哥吃完了再谈嘛。” 龚文华看向秦游:“快些吃。” 秦游一脸尴尬,连忙扒拉几口饭。 龚媛叫来下人收拾了一下后,临走之前还冲着秦游俏皮的眨了眨眼。 秦游嘿嘿一笑,然后被龚文华瞪了一眼。 “屈止戈。”秦游端起茶杯暖了暖手:“是屈止戈拾掇这事的。” 龚文华面色一滞,紧接着连说了两声“难怪”。 “难怪什么?” 龚文华沉思了那么几秒钟,随即这才讲起来来龙去脉。 一年前,京兆府曾查获了一桩案子,关于私铁一事。 那时候也是快过年了,京里来了一个商贾,说是从罗云道而来的,要从京中购买些大儒名士的字画回东海贩卖。 这种情况倒是挺正常,京中文人雅士聚集,各州府不少人都会慕名而来求购,那些商贾看到了商机后就会经常出入京中。 商贾在京中待了两天,走的时候却只带了个包袱。 当时看守南大门的正是羽武卫,而屈止戈恰好当值,看了下入城的名录后觉得奇怪。 来的时候就带了个包袱,里面装有大量的银票,可走的时候也没见到带了什么字画。 屈止戈心中生疑,就让城门朗检查了一下包袱,结果里面除了一些衣物和干粮外什么都没有,连银票都没了。 要知道当时这名商贾来的时候可是带着数万贯银票的,在京中不过待了两日罢了,怎么可能将数万贯花销一空,若是购买了字画,字画又去了哪里。 不过屈止戈并没有声张,表面上让城门朗放行,实际上却是亲自带着几个亲随暗中跟着这名商贾。 这一跟不要紧,商贾接连前往了六处下县的户库,各种铁器甚至是半成品的军械拉走了有数千具。 户库是户部设于京外的大库,粮、铁、盐以及军械等等都存放于此。 这名商贾每到一处户库就有人接应,在当地雇佣了大量的人力和马车,从而将这些从户库里带出来的铁器运到北河商船之上。 最终屈止戈让亲随通知了当地府衙,调集了二百余人,这才在三艘商船开走之前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人赃并获后,这才知道这商贾是来京中“进货”的,给完了钱,去各处下县“取货”。 屈止戈连夜入宫禀报陛下,最终骑司、京兆府、刑部、户部顺藤摸瓜下才破获了这桩案子。 原来是户部几个库司监守自盗,将上好的铁器卖于东海的商贾,然后在备录里标明这些铁器保养不当统统废弃了。 这事接连查了将近两个月,期间发现并不只是京城的户库有人监守自盗,其他州府同样有这种情况,秦老大则命屈止戈一路查一路抓,最远都快抓到了罗云道了。 快到罗云道的时候,发现当地的户部关于竟然和兵备折冲府勾结到了一起,见到屈止戈来抓人,狗急跳墙动了刀兵。 虽然最后这事算是结了,可当时参与探查这件事的人都知道,问题的根源不在各个户库,源头是在东海。 而一年前屈止戈虽然没去东海,但是让不少手下前往罗云道了,所以很多时候遇到东海的问题,秦老大都会询问屈止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