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秦游望着大营,冷冷的说道:“今夜,是老天爷让你张泰死!” 此时的军营大帐中,张泰正在和副将饮着酒,矮桌上摆着几个小菜。 张泰食不知味,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自从入夜后已经问了五六次时辰。 喝了口浊酒,张泰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那些瀛人到底怎么回事,城门开,衙役也撤走了,抢个广丰县还要这么久?” “大人,莫急莫急。”副将为张泰斟满了酒水,笑着说道:“广丰县的油水可足的很,依末将看呐,定是方大人与瀛贼瓜分财物耽误了。” 说到这里,副将看了眼张泰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广丰县可有不少大门户,咱折冲府,一点荤腥都不沾?” “当老子不想。”张泰满脸不爽的说道:“不过方井已经和瀛人谈好了,只抢孙家,其他那些大户,不过是做作样子罢了,抢了多少,都交给方井,方井再原数奉还。” “原来如此,这方大人够贼的。” “那孙家也是不识好歹,不知当众给了方井多少次难堪,就算本将不提这茬,方井也会想方设法除了方家,不过这孙家养的确够久了,县中那么多铺面,三成都是孙家的。”张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本将倒不喜好财物…” 说到这里,张泰脸上露出了猥琐的淫笑:“那孙家的婆娘,啧啧啧,那屁股,足有磨盘那么大,那腰身,诶呦呦,光是想想,本将这心里就和有蛇虫抓着挠着一般,难耐,着实是难耐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人莫急,按照约定的时辰,最迟不过天亮,想来是快把人给带来了。” 副将话音一落,一个兵卒跑了进来。 “大人,来了,瀛人来了,约么着二百人左右,快到大营门口了。” 张泰霍然而起,对着副将说道:“点起人马,挑些壮硕的,这伙瀛人没打过交道,招子放亮些。” “末将晓得轻重。” 说完后,副将拿起头盔跑了出去,而张泰这名主将却没有离开。 瀛贼,自然是寇众们假扮的。 不得不说,寇众们那种要死不活的气质,在黑暗中远远望去,还挺符合那种人狠话不多的人设。 为了不露出破绽,贺季真刚刚还拿着短刀给不少寇众的头发刮了,在脑瓜子上刮出了一种和被雷劈出来的那种缝似的。 本来站在最前面的应该是白彪,但是贺季真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家伙没有演技,所以他来扮演瀛贼首领。 穿着瀛贼和服似的长袍,敞着个怀儿,右手插在腰里,披着头散着发,走路都是大大的外八字。 一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往大营入口处走,眼看着快接近了,副将带着一群兵卒们跑了出来。 叼着一根青草的贺季真双眼望天,吐出俩字。 “八嘎!” 他就会这一句,还是刚刚秦游教他的。 副将走了过来,面无表情,说了一通标准的瀛贼东洋话。 贺季真傻眼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广丰折冲府,居然真有人会说东洋话。 眼瞅着要暴露,白彪走了过来,一口浓痰涂在了副将的面前,叽哩哇啦,也是一通流利的东洋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