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着嘴又笑了。 “殿下见笑了,小老儿,尚云道人士,六年前来到了这京城。” 秦游神色微变。 小老儿挺起了腰杆,杵着拐杖:“殿下您…遇到瀛贼了吗?” “遇到了。” “凶吗。” “凶,死之前,都很凶。” 小老儿突然提高了音量,近乎是用吼的问道:“您又杀了多少。” 秦游轻声道:“十万,不止。” 老者双眼迸发出了莫名的神采:“十万?” “十万。” 老头哈哈大笑,笑的再次流下了眼泪:“谢谢您,报仇了,十万,报仇了,十万呐,十万。” 秦游也笑了:“多了,还是少了?” “小老儿觉着…”老头重重的顿了顿拐杖,露出了一种极为羞涩的神情:“少了,还是少了。” “您说,多少是多。” “百万。” “不,百万也不够。” 老头微微一愣:“那殿下您说,多少是多?” “灭族!” “带着老朽,下次,您去东海,一定带着老朽。” 老头哈哈大笑,笑的剧烈咳嗽,秦游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 足足笑了半晌,老者杵着拐杖,走回了人群之中,每走一步,便大吼一声。 “谁说尚云无男儿,谁说东海无悍勇,世子怒枭十万首,不教瀛贼渡海犯,壮哉,他日乘船战旗扬,瀛岛再无一人贼,壮哉,壮哉。” 夹道相迎的京城百姓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小世子,竟然…屠了十万瀛人?! 那瀛贼的岛民,不是只有区区百万人吗? 秦游翻身上马,带着队伍行向了昌平坊。 没有人知道,在秦游的眼里,瀛贼的命,只是一组组数字,唯一的区别,那就是零与一,要么有,要么没有。 屠杀瀛人,只是一种他应尽的义务罢了,与正义邪恶无关,与好坏无关,只是一种义务,甚至可以看成一种工作,一种为之奋斗一生的工作。 这个民族的每一个成员,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带着罪孽。 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却无法改变一个民族。 这样的一个民族,他们破坏的,远远比创造的多,多的多,他们所拯救的,永远比杀戮的多,多的多,他们创造,是因为要去破坏的更多,他们拯救,是因为要去杀戮的更多。 他们的民族史,就是一部破坏史,他们的民族史,就是一部杀戮史。 杀一万瀛人,不嫌少,杀十万瀛贼,不嫌多。 秦游想做的,只有灭族。 因为他无比的确定,肯定,深信不疑,这个民族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给所有人带来伤痛和噩梦,无论是今朝,还是千年以后。 原本去瀛岛,秦游并不想杀那么多瀛贼,不是不愿,而是补给线太长,效率不足。 可袭击了那么多城池,却找不到汉家儿郎,数万被掳走的汉家儿郎,郭城战卒们找不到,一个还能说着汉话的汉家儿郎都找不到了。 十余年,瀛贼掳走了多少汉家儿郎,最近的一次,就在大半年前。 可汉家儿郎到了瀛岛,连一年都撑不下去。 秦游无法相信,也无法想象。 什么样子的环境,竟然让数万人连一年都支撑不下去? 一个将人命当做一次性消耗品的民族,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骑在乌月锥上,秦游的目光越来越坚毅。 夏朝的版图,似乎有些小了,应该扩大,扩大到海的那边,叫做东瀛道。 转过头,秦游看向凤七:“杀一人,给一贯钱,怎么样?” 凤七一头雾水:“三少爷您是指?” “没事,本少爷就是再想,一千万贯灭一个种族,真的很超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