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无声的叹息了一口。 自己,与白彪的境遇,无比的相似。 可惜,自己大仇未报,亲人也未寻回。 戌时到了,独特且轻盈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南宫九调整了好了面部表情,她知道,是白彪来了。 这样的脚步声,只属于舟师水卒,像贼一般。 脚步声越来越近,消瘦的身影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南宫九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抬起头,看向面前,然后…满面呆滞。 是白彪,不错。 可这位平日里不修边幅的家伙,今日,竟穿着一身白衣,一尘不染,黑色的披风挂在肩上,没有扎拢辫,微微卷曲的长发梳在了脑后。 一时之间,南宫九竟然有些看的痴了。 她从来没发现,原来白彪的模样这么周正。 精心修剪的剑眉下,是坚毅的双目,脸上那风吹日晒留下的沧桑,仿佛有着无数的故事可以诉说,挺拔的身躯坐下后,带着几分压迫感与侵略感。 “小仙女,我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南宫九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白彪坐下后,刚要露出标志性的憨厚笑容,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可这种邪魅狷狂的笑容到底还是难为他了,所以变成既不憨厚也不狷狂的笑容,如同十年脑血栓。 没有看向南宫九,只是望着茶杯,白彪刻意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唤道:“我来了。” 南宫九满脸几何图形:“你刚刚,刚刚称我什么?” 白彪抬起头,目光坚毅:“名字,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叫什么,又有何妨,在白某眼中,姑娘,便是小仙女。” 南宫九目瞪口呆:“你…你刚刚,吃了酒?” “佳人有约,白某岂会赴约前饮酒。”白彪微微一笑:“看了你的信件,白某动容,一想到你要去东海寻我,站在那冰凉的海水里,白某便心痛不已,岂会让你舟车劳顿遭那海风侵袭之苦,放下了公务便火速前来。” 南宫九凝望着白彪,皱着黛眉,足足过了半晌,突然笑了。 “这套说辞,是小世子殿下教给你的?” 白彪楞了一下:“你咋知道?” 南宫九乐不可支。 白彪额头见汗了。 刚刚秦游加班加点的“紧急培训”了好几个小时,该背的,他都背下来了,可事实上,对方也没按剧本来啊。 南宫九也不知是有了什么主意,忍着笑问道:“你想到我站在冰凉的海水里,真的会心痛吗?” “会!” 白彪一看终于按剧本来了,又露出了十年脑血栓般自信的笑容。 南宫九笑意渐浓:“因为站在海水里,身体会着凉,对么。” 白彪神情微变。 世子殿下的套路,竟然被对方“猜”到了?! 吞咽了一口口水,白彪又开始紧张了,因为台词都被对方说来了。 望着手足无措的白彪,南宫九强忍住爆笑出声:“为何不答话,你莫不会真的是要说,站在冰凉的海水里,身体会着凉,所以你关心我。” “不!”白彪决定临场发挥了,正色道:“会得脚疾,脚丫子特别痒,掉皮,可刺挠了,需用裹布在脚趾缝里来回摩才可解痒,舒服极了。” 南宫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