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了班中。 本来要议下一题了,结果秦玄似是自言自语,可声音又很洪亮:“孤这几日日夜难眠,越王乃是国朝栋梁忠勇之士,麾下更是忠义之卒,大夏,亏欠他们良多啊,早将铁料送去,便早日铸出铁索,援兵也会源源不断助汝城抗守斐卒。” 众多臣子连连附和。 秦玄继续说道:“越王的本事,孤是知道的,守是可以守的,只是不知要守多久,原本孤以为,中州一统,关乎汝城,汝城之战,关乎越王,可现在想来,关乎的,却是这铁索,却是这铁料,越王若是守不住汝城,非战之罪,应是铁料耽误了。” 一听这话,不少臣子,包括魏云涛在内,觉得这话听着有点不太对劲啊。 “殿下。”魏云涛又出班了:“老臣一定尽力筹措铁料,将其运送涠江。” “是,孤知道了。” 魏云涛退回去了。 秦玄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铁料晚送一日,不知有多少军卒战死,哎。” 魏云涛又出班了:“殿下,臣一定竭尽全力督促铁料一事。” “是,孤知道,中州一统,事关汝城,汝城打多久,事关铁料。” “臣知道。” “孤晓得魏大人定会尽力而为,怎地了,魏大人还有事要奏?” 魏云涛张了张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后又重复了一边:“臣必会尽力督促此事。” “是应如此,若不然,耽误的可是夏朝盛世,中州一统之事。” 这一个大帽子扣了下来,魏云涛顿时懵了:“殿下,老臣定会尽力而为,老臣也知此事事关天下大势中州一统,可战事却与我工部无…” 秦玄皱眉:“魏大人是说,越王打不了胜仗?” “老臣非是此意。” “那魏大人是说,前线将士不肯用命?” “不不不,老臣没有说。” “越王战无不胜,前线将士浴血厮杀,那出了岔子,肯定是因铁索一事,而铁索,又事关铁料,铁料,不就是你工部负责的吗?” 魏云涛愣住了,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 想了半天,魏云涛反应过来了:“殿下,若是汝城又失,可不能怪罪我工部啊。” “没说怪罪啊,只是事关铁料,成败关键,在铁料。” “可铁料就是我工部负责的啊。” “孤知道啊。”秦玄歪了歪脑袋:“所以说,此事的关键,在你工部啊。” “可…” 魏云涛都被绕糊涂了,张着嘴,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咬牙:“臣无法作保。” 他是听明白了,秦玄先扣个大帽子,然后这是逼着他作保了。 秦玄笑道:“国朝之中,铁料一事,哪个衙署负责。” “自然是我工部。” “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 “既是分内之事,何须作保,本就是你们工部的差事,既是你们的差事,那做好做成,也是应有之意,不对么。”秦玄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魏大人,难道觉得孤说的不对吗?” “对,对是对,可,可老臣无法作保啊。” 秦玄脸上露出了极为茫然的神色,喃喃道:“铁料,一直都是工部负责的,也没别的衙署参与啊,既是你们掌管铁料,还需作保吗,奇怪,分内之事都不敢作保,难道是魏大人是说,你工部皆是尸位素餐之辈?” 魏云涛急了:“老臣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既不是尸位素餐之辈,分内之事,应做之事,为何做不好?” “老臣没说做不好啊。” “好!”秦玄轻轻一拍桌子:“铁料一事,孤相信魏大人断然不会出了岔子,既然魏大人主动作保,那孤就彻底放心了。” 魏云涛咧着嘴,彻底陷入了懵逼:“老臣…老臣没作…” 秦玄眉头一挑:“分内之事都做不好?” 魏云涛深吸一口气,足足过了半晌,这才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老臣作保,铁料一事,断然不会出岔子,出了岔子,老臣请罪!” “哎呀呀,哪里来的请罪。”秦玄赶紧摆手,微笑着:“不过魏大人都如此说了,那就这么办吧,铁料出了岔子,所有牵扯铁料的工部官员,革职查办!” 最后一声“革职查办”,风轻云淡,却隐隐听出了几分冷冽与煞气。 勋贵之中,秦游眼珠子瞪的滴流圆,望着秦玄,满脸都是活见鬼的表情。 这秦老大…是不是平常给秦玄开小灶了? 不能啊,这套路,秦老大都不会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