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冰冰凉凉的,十分爽脆。蘸上鸡蛋酱后,咸香的滋味瞬间在口中炸开,煎蛋本来就很香,自身就精通厨艺的程妈妈一尝便尝出了,这鸡蛋是在葱油中炸出来的。 鸡蛋酱是一定要炸的,炸过才香。热锅冷油,油要多放,有油乘着,蛋液可以多咕嘟一会儿。待葱油的香味完全融进了蛋液中、葱香四溢后,再倒入做好的大豆酱汁。 这酱汁也有讲究,要先用水解开,让水分子带着酱攻破蛋絮的防线。当带着水分的酱汁倒入蛋液中后,新一轮的咕嘟又开始了。 水分易蒸发,酱汁却还留在了蛋液里,两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交融得十分紧密。 清脆爽嫩的黄瓜条,再加上咸香适口的鸡蛋酱,谁吃了能不说一句好?起码程妈妈已经吃得十分忘我了。 看着她陶醉的模样,程长河口中早已口水泛滥,胃里也十分应景地响起了“咕咕”声。他再也忍不住了,也学着程妈妈的动作,拿着黄瓜条在鸡蛋酱中充分蘸了蘸。 酱汁粘稠,这一步进行得十分顺利,程长河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上了蘸着酱的那头黄瓜条。 “哇,好吃!” 一声惊叹出口,程长河马上就被程妈妈瞪了一眼:“小点儿声,你是想吵醒我们儿子吗?” 程长河摇了摇头,依言放低了音量:“老婆,你也太会吃了!”他指用黄瓜条蘸鸡蛋酱的吃法。 程妈妈唇角一勾:“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的家乡是哪里。在我们那里,鸡蛋酱几乎是每家每户必备的拌饭酱,不过来到a市后,我已经很久没吃到过了。没想到今天这罐鸡蛋酱这么好吃,味儿也正!” 说到这里,程妈妈眼中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想想现在也已经入冬了,用冻白菜包着鸡蛋酱吃,那味儿才叫一绝呢!” “经过了从秋末开始的霜冻,到了深冬再把大白菜从雪堆里挖出来。把外面那层烂叶撕掉后,剩下内里那层冰荏,这就是冻白菜了。 被霜打过的白菜那叫一个甜,把它丢进开水锅里噼里啪啦炸个十分钟,再把烫蔫的冰荏子捞出来,撕成条,再裹上鸡蛋酱、白米饭, 冻白菜条把鸡蛋酱搂得死死的,再捎上一口米饭,一齐送入口中,掺了米饭的蛋酱浓香软糯,冰荏子又韧又甜,美得不得了!” 这描述听着就让人十分有想吃的欲望,更别说程妈妈还特意做出吸溜口水的音效,程长河已经被她说得在一直咽口水了。他大手一挥:“行,明天一早起来就去菜市场买大白菜去!” “a市的菜市场可没有冻白菜。”一盆冷水浇下来。 “更何况,”程妈妈一顿,语气变得阴阳怪气起来,“你先看看桌子上还剩下什么吧。” 程长河从冻白菜裹鸡蛋酱的美好幻想中脱离出来,他顺着程妈妈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装着黄瓜条的盘子,空了;本来装着满满鸡蛋酱的玻璃罐——也空了。 铮亮铮亮的,干净得就像一个新的玻璃罐子。 “糟了!鸡蛋酱怎么全没了,明天儿子起来要是看见……” 两人默契地沉默了下来。 黄瓜蘸鸡蛋酱实在太好吃,一个不小心没忍住就把鸡蛋酱全吃完了。 “如果儿子明天问起来?” 程长河清清嗓子,十分上道:“哎呀,这老大的房子里怎么净是进老鼠,这老鼠还贼聪明,居然知道怎么开冰箱……” .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的鸡蛋酱被老鼠偷走了?” 第二天,程家盛在空无一物的冰箱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两个把心虚表露在脸上的家长。 “并且这老鼠还嫌鸡蛋酱不够,顺便偷走了黄瓜去蘸着吃,是吗?那这老鼠可真是聪明啊。” “这……儿子,你听我们解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