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再拿这本书的意义是什么? 「你为什么可以在书上乱画画?」第一行铅笔的字写得整整齐齐。 「这本书其他人又不可能会有其他人看。」另外这行很有大人风格的字应该是终仁写的。 「你画的这是什么?」 视线往上挪,可以看到一隻长的颇像鸡的不明图案。 「鸟阿,看不出来?」 「……到底哪里像鸟了?他头上长肿瘤吗?」 「那是鸟喙。==凸」 「你自己画太丑的。030」 看见在书上互相对话的铅笔痕跡,我不禁笑了,笑着笑着,嘴角的笑意就凝结了,我没敢继续翻下去,最终闔上了书。 喉咙好烫,滚烫到让人想要哭泣,好想嘶吼,却始终一点声音都没有。 或许这就是身负罪孽的报应,就连发洩悲伤的权利都该被剥夺。 我放空了好久,直到午休结束的鐘声响起。我在楼梯间的暗处突然瞥见管理员的脸,我猛地瞪大双眼。 他双眼无神,和被抽了魂魄没两样,望着我的方向,目光却不在我身上,悄无声息地打算拉下顶楼往楼梯间的铁门。 我马上衝过去,大声问他,「你在做什么?」 他像是看到什么骇人的东西一样,被我吓的后退了好几步,对我大吼:「你不要过来!你不要下来!」 「你看见我了,为什么要当没看见?」我感到莫名,同时心底也大肆地痛着,我不知道下一句话要接什么才好,只能望着他。 他瞇起双眼看我,用力晃晃自己的头,失神空洞的双眼,总算清醒过来,「……蔡翊安?你怎么在这里?」他语气多了很多的不篤定,仍然对我满是戒备。 「我是蔡翊安没错,王伯伯,你在害怕什么?」我走到楼梯间,见他的样子十分不对劲,我不禁皱紧眉头。 「你为什么要製造谣言?」他突然对我大吼,眼睛一直看着拉一半的铁门外,灰暗的顶楼,凑近一看才发现王伯伯全身都在颤抖。 那可能并不是在害怕,而是在气愤。 「你、你也很可怕!」他指着我,目光还是没有离开顶楼,情绪仍然很不稳定,「你们感情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你要这个样子?」 我紧拽着手里的书,冷冷地说:「我只是拿走我要的东西而已。」 「那时候和你交易,我去接近李字游,也只是因为利益,那些都是假的。」我不停地说,鼻子却越来越酸,「我只追求我想要的东西。」 「你说那些开心都是假的吗?」 我愣在原地,身体止不住颤抖。 「对,都只是假的。」我俐落地转身,却暗地里掉泪。 近乎像是逃离怪物似,我奔跑离开图书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