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纠结的眉毛都皱在了一块,他很担心雄虫这样会生病,但是他又没有立场去帮忙。 雌虫对于雄虫的依赖是刻在骨子里的,这会儿待在雄虫身边,即使一直为他揪着心,诺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雌虫一生征战,他们暴戾狂妄,其实就只是缺少一根缰绳,而雄虫就是那样的缰绳。 诺没有机会去思考他为什么会待在这里这件事,他全部的心神都被睡梦中的雄虫牵制住了。 唐姜早上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对湖绿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温柔的情绪,像是微风吹过平静的湖面时带起的那一阵阵涟漪。 唐姜恍惚了一阵,才揉了揉脸,坐了起来。 你醒了多久了?怎么不多躺一会儿?唐姜问。 他看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色,稍微有些懊恼,这会儿外面的人肯定很多,去换营养液的话说不定要排长队了。 没多久,谢谢您救了我。诺低着头,手握成拳放到膝盖上,心里盘算着这只雄虫留下自己的概率。 没事,唐姜想了想问道,你有地方可以去吗? 这个Alpha清醒过来之后,看起来更加和他口味了。 他不仅长得好看,周身也不像别的Alpha一样环绕着不可一世、趾高气昂的强硬气质,反而透露出谦逊与尊重来。 就像是一根竹子,自有气节和韧性。 唐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Alpha。 如果没有地方去的话,我可以养你吗?唐姜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改口道,我是说,你可以留下来。 虽然他现在连养活自己都困难,但是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合眼缘的Alpha,完全不想就这么让他走了。 诺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砸的脑袋发蒙,不可置信的猛地抬起头。。 谢谢您。诺的手指都在颤抖,他努力抑制自己的激动,承诺道,雄主,我叫诺,以后我会努力给您最好的。 他太过于开心了,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养这只雄虫,即使付出一切。诺在心里起誓。 雄主?唐姜犹豫道,你是在叫我吗?我叫唐姜。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雄主这个词语,完全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唐姜疑惑的太过真情实感,两条眉毛都皱到了一起去。 诺见状心里咯噔一下。 我不可以叫您雄主吗?诺小心翼翼的问。 就连雌奴都是可以叫雄主的,他以为刚刚雄虫的意思就是接纳他了,是他会错意了吗? 我叫唐姜。唐姜重复道。 这个Alpha是把他错认成什么人了吗? 唐姜皱着眉头,看向依旧身形挺拔的人,语气稍微有些凶:我不是你的雄主,等你伤好了,你就走吧。 他不愿意做任何人的替身,即使这个Alpha确实符合他的所有审美。 诺不知道这个雄虫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看雄虫的反应,他猜测,大约是他刚刚太过得意忘形,唐突了雄虫。 但是这个雄虫没有直接把他赶出去,他应该还有机会。 对不起,冒犯您了。诺低声道。 Alpha没有解释直接道歉的行为更加加深了唐姜的误解,他沉默着将地上的被褥折起来放进里柜子里,然后拿着桌上的零件出了门,我一会儿就回来,你随意。 唐姜的语气很冷淡,他这会儿非常懊恼,他以后再也不会头脑一热随便捡人回来了。 他的直觉一直以来都比较准,就只有两次出了问题,一次是他当年一头扎进了贫民窟,另一次就是昨天随手捡了一个Alpha回来。 他怎么会认为这个Alpha就一定能满足他的幻想呢?他还是太自大了。唐姜反思道。 白天的巷子和晚上很不一样,里面人来人往的,看起来很有生活气息。 a叔叔蹲在门槛上,嘴里叼着一根野草,正在逗他们家养的狗子。 几个中年Alpha围在巷口,拿着铲子试图将坑坑洼洼的小路铺平。 还有一群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小崽子,手里拿着野草到处疯跑。 巷子里吵吵嚷嚷的嘈杂到不行,唐姜就从其中,存在感极低的走了过去。 没有人会理会他,他只是一个外来者。 唐姜来到了回收站。 前面果然已经排起了长队。 唐姜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自觉地站到了队尾。 队伍在缓慢的移动,唐姜握着手里的零件,后背浮起了一片薄汗。 天气太热了。 他抹了把头上滚落下来的汗珠,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高墙。 这边没有网络,他没有办法和家里联系,也不知道家里这几年有没有找他。 他想回去了,唐姜叹气。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