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下意识地道了声谢,心里却越来越感到诡异,仿佛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眼前所看到的每一幅景象,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发生过了,甚至……他都可以隐约猜到事情后面的走向。 而面前的憨厚男子再次开口道:“我只是顺带,你不用那么在意。不过奇怪了,你年纪这么小不待在家里,怎么到处乱跑?你父母都不管吗?” “我没有……”玉凌说到一半忽然警觉,硬生生地停下了话头。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催促着他补完剩下的话,可玉凌却感到极大的不安和警惕,似乎再这样随波逐流下去,他的所有记忆都会一点一点展露出来。 他努力地去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可脑海中除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其他都是一片空白。 而在玉凌沉默的时候,对面的憨厚男子也一动不动,似乎时间陷入了静止状态。 不对……一定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 玉凌骤然闪过一丝灵光,猛地将意识沉入了魂海深处。 他遭遇了无比强烈的阻力,可越是如此,他越是笃定不移地前行,他隐隐感觉单凭他自身的力量很难破开局面,唯有魂海中的某样东西可以斩断一切迷雾! 然而玉凌的意识很快撞在了一层无形的壁垒上,无论如何也无法逾越,反而将他越推越远。 关键时刻,一束紫光突然闪现,将这层壁垒撕开了一角裂缝,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透了过来:“快,从这走!” 玉凌来不及思索,顺着裂缝就钻了过去,随后整片世界都开始扭曲幻灭,那简陋的木屋、木屋里的憨厚男子,都以极快的速度烟消云散,仿佛这些事物只是虚幻的投影。 玉凌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出现在眼前的还是一座木屋,只不过通体呈暗红色,屋内一片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生活用品,很像一座监牢。 一位背影窈窕的女子正轻轻梳着长发,哼唱着忧伤的歌谣,她的存在本来很是突兀,可乍一看去,却似乎和这木屋浑然一体,仿佛她从亘古以来就在这里。 玉凌没有立即开口,而是迅速地环顾一圈,发现归云等人都失踪不见后,他难免心绪一沉,直接向阴神问道:“怎么回事?” 阴神很是无奈:“你问我我问谁去,那空间裂缝太过诡异,我也昏迷了一段时间,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你的魂影被一片红色烟云所缠绕,偏偏它没有直接的危害性,以至于白瓶对此无动于衷。然后我就拼了老命地与那红烟对抗,总算折腾了点动静,引得白瓶出手,将你带了出来。” 玉凌无视了他的邀功之意,继续问道:“你比我先醒,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是谁?” “我哪有工夫注意那么多,这不刚把你救出来,我还没歇口气呢!”阴神抱怨了一句,话锋一转道:“她好像一直在那里梳头,对你的出现没什么反应,不过我总感觉这个女人古里古怪的,但又……算了算了,你自己判断吧。” 玉凌斟酌了几秒,试探地开口道:“请问你是……” 年轻女子梳头的动作一顿,幽幽说道:“你终于醒了?” 她的话语带着几分惆怅,几分苦涩,但其中似乎并无恶意。 “我不过是一个囚徒罢了,困在这里很多很多年,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年轻女子轻轻叹息道:“你可以称呼我……拾幻。” 一个古里古怪的名字,玉凌轻轻皱起眉头m.BjZJnF.COm